苏婉言听到元太师的话,心下有丝欣喜。
血爵为楚泷放弃王位,而先皇为王位放弃楚泷,这明显两者谁更爱楚泷,如此深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杀害,现在有元太师这个证人,应该可以此说服司徒渊。
苏婉言紧凝黛眉,不是不管他的事了吗?
就是有元太师的说辞又何用,也难推翻司徒渊的亲眼所见。
血爵就是司徒渊的死穴,她每次去碰,都会付出巨大而惨痛的代价,她这是不长记性吗?
她真的累了,再不想管他的事了。
元太师看苏婉言闭上双眸,又紧皱着眉头,以为她很难受,他不想再打扰她,站起身悄然走出内寝。
坐于外室的元家三兄弟见元太师出来,皆站起,元太师向他们挥了挥手,坐下来黯然叹息。
元家三兄弟见状,心情更加的沉闷,苏婉言大婚前后是判若两人,相比之下,他们更喜欢现在这个,聪明机灵,善解人意的苏婉言,若她是假的,若是她害了表妹……,他们不敢想那个结果,心中都祈祷着,一会儿苏婉言的滴血认亲一定要成功。
临近黄昏时,冷鹰带着苏志远回到摄宁王府。
苏志远一进到寝殿中,便看到肃冷威严的元太师,他尴尬一笑上前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元太师仿若没听到,眼皮都不抬一下。
苏志远很是尴尬,他看向元家三兄弟讪讪一笑,三兄弟虽不想理他,但自己是晚辈,便都向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苏志远面对元家人如此轻慢,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被调去邻城,都是拜元家所赐,他在邻城处境艰难,觉得是元家在落井下石,他对元家人痛恨之极。
写信求助于女婿摄宁王,可信出去好似石深大海,他心灰意冷,以为从此就悲惨的了此一生。
冷鹰突然到来让他欣喜不已,他以为女儿终还是惦记他这位老父亲的,念及这骨肉亲情的。
他满心欢喜回到京城,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讨好女儿和摄宁王,留在京城再不要回邻城去做那人人都可拿捏的小通判。
内寝中,司徒渊看着欲下床的苏婉言,:“你不要动,叫婉贞把人都请进来就好。”
“不必,我可以的。”苏婉言说罢,由李嬷嬷和婉贞搀扶着下了地。
司徒渊对她的冷淡与不听话很是不爽,他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走出内寝。
苏婉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紫檀清香,心荡漾着阵阵涟漪,这样的怀抱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心中涌上强烈的酸楚,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终是无福之人,不配拥有美好的爱情。
苏志远看二人出来,立上前深深鞠躬:“下官参见王爷,王妃。”
当他看到摄宁王把一脸病容的苏婉言放坐在椅上,他立现愁苦:“儿啊,我的婉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啊,为父看着好不心疼啊……”
苏婉言看着苏志远那一脸虚伪,淡淡的道:“我没事,今日寻父亲来是有一件事,一会儿,你只按我说的做便是。”
“好好好,婉言说什么为父都好好听着。”苏志远笑得只哈巴狗。
苏婉言看向宣医师,宣医师将医箱拿到她面前。
她装好针管,叫苏志远撸起袖子,抽了一管血。
她看着那鲜红的血,沉沉一声叹息,环视着众人。
“人身体中的血液各有不同,会分出不同的型号,理念中至亲之人的血是相同的,其实不尽然,即便是血亲也会有完全不同的血。
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与父亲虽然是至亲,却无法确定是不是同样的血型,而不一样的血打入身体中,必死无疑。
我有一半的希望成功,一半是失败,但这并不说明我不是苏婉言……”
她的目光落在司徒渊的脸上,淡然一笑:“大婚之日,我为自己自证清白,今日,我便赌上自己的性命验证,我,就是苏婉言。”
说罢,她拿着针管对自己手臂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