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与司徒渊的对战,是他乐见的,只有司徒渊死了,他才会彻底安心。
苏婉言思忖片刻:“他想做教官,那就让他去带新建的战狼军团吧。”
“哈哈……,小蕉蕉,你好狠啊,这战狼团是真正从野狼群里混迹出来的,个个都是刺头,除子太不服任何人,是所有军团中最强悍,也是最都难管制的,哈哈,好想看老狐狸被战狼团虐,哈哈……。”墨时仪开怀大笑。
苏婉言桀骜一笑:“他除了对我们的武器感兴趣,应该还想探下野战区的虚实,那我就让他知道,他通过的十关不过是我野战军中的九牛一毛,当他真正见识到我们真正强悍的实力,他才会知难而退的。”
“阿嚏,阿嚏……”
司徒渊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云楮林给他披了件袍子:“从温泉池出来一身汗,你就这么光着身子乱晃,可别感冒了。”
司徒渊穿上锦袍:“我在想那个奶娃子……”
“想他做什么?你一大人不会还和一个孩童记仇吧?”云楮林笑说。
“不是,我是觉得他的武功象一个人。”司徒渊说。
“象谁?”云楮林问。
“我师傅,傲天。”司徒渊说。
“怎么可能,傲天早就随血爵消失了。”云楮林说。
司徒渊说:”如果不是师傅,也应该是师傅教过的徒弟,在教小奶娃武艺。“
云楮林看着他:“奶娃是宋知遇的儿子,富可敌国的宋知遇为培养儿子,自然会请顶极高手来教儿子,这不足为奇。”
司徒渊摇了摇头,傲天是龙隐军的总教头,能做他徒弟的必是龙隐军,难道这凤虞山上有龙隐军吗?
苏婉言曾是龙隐军的少主,她不在了,血爵应该会留些龙隐军守护凤虞山上的人,这也是可能的。
山中有龙隐军,他们必成为野战区的军团的教头。
云楮林看了看他,:“说起傲天,几年前你闯宫亏得有他在,把你带回王府,你昏迷不醒也是他出谋划策,让你躲过弑君谋反的罪名,看得出你这位师傅很疼爱你。”
司徒渊沉吟片刻后,:“从亲眼见证娘亲惨死于火海,然后被龙隐军抓走成为童子军,只有六岁的我为了生存下去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与和我一样大的童子军互相厮杀,足足被折磨了两年,那是此生最黑暗的日子。
每每夜里承受着全身惨不忍睹的伤痛,剧烈的痛折磨得我无法合眼,师傅会来给我上药,他从不说话,可那双温暖的大手对我是唯一的安慰。
童子军的地狱似训练已是极残酷的,可更残酷的是,受了伤只能靠身体的自愈能力,不会给予任何的医治与草药,有很多童子不是死于厮杀战场上,而是死于伤情恶化和流血过多。
若是没有师傅,我也会死于军营中。
但那时,我恨血爵,恨龙隐军中所有的人,我倔强的从不和师傅说话,师傅也不理我。
后来,有一天血爵来军营,我发了疯的冲向血爵,想要为娘亲报仇,结果毋庸置疑,我连血爵的边都没够上,身中多处致命伤,奄奄一息的我被丢进水牢里。
晚上师傅又来看我,他依旧沉默的为我上药,我以为他要走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说,救救我,我要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我要为娘亲报仇,我一定要杀了血爵。
师傅冷冷的看着我,和我说了第一句话,好自为之……
他点中了我的穴位,我昏迷过去,醒来,我躺在乱坟岗里,身边是一具具腐烂发臭的童子军尸体,我用尽全力爬,后来就看到来救我的父王。”
他喝上杯中的茶,想着那段让他最痛苦,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的他竟如此平静的说出来,仿苦在说别人的事,心绪平静之极。
他背负了半生的杀母之仇,在苏婉言的离开后,他不敢再提及。
苏婉言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她为何要极力阻止他报仇,为何要维护血爵,他现在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一切在她离开后,他才仔细的揣摩着她的一言一行,才发觉有太多不对劲。
更厌恶被仇恨蒙蔽的他,自以为是的做了最愚蠢的事,痛失至爱。
……自从昏睡中醒来,我浑浑噩噩的寻找着你,直到来到这里,我的心才踏实下来,这应该就是心之所向吧?
婉言,你在这里,对吧?
请让我看看你好吗?只看一眼便好……
泪湿了酸涩的双眸,他低下头,沉沉一声叹息。
他们在温泉苑享受了三天,司徒渊身上的伤好得很快,第四天一早,云楮林便带着他向运动主题公园而去。
司徒渊看着那么多新奇的运动项目,再听服务员说曾人某某最高纪录,他被好胜心驱使,逐个去尝试,很轻易便打破了好几项纪录。
让他留恋很久的是室内冲浪,他在超强力度的水浪中屡败屡战,最终他能完美的掌控脚下的滑板,踏于浪上开心的呼啸。
夕阳西下时,他们来到山崖上,看着有人身上绑着粗粗的绳子,狂声尖叫着自杀似的跳下山崖。
淡定自若的他,惊得目瞪口呆。
“刺激。”云楮林大叫一声,看向满脸惊骇的老友,:“这个叫蹦极,玩的就是心跳和两刺激,敢去尝试的才是真英雄,怎么样,你可敢吗?”
司徒渊扶着铁栏看着被粗绳吊着的人,在两处山崖间荡来悠去,蹙着眉头:“能想出这种玩法的人,是怎样的心态?”
“你管他什么心态,你只说敢不敢。”云楮林一脸戏谑看着他。
“我……”
无所畏惧的战神司徒渊,眼中泛过不易察觉的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