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你要想的是国之大意，不要一直沉浸于儿女私情，自怨自艾……你别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真庆幸婉言没有死心眼爱你，不然，就你这隐忍温吞的性子，何以护得住残酷宫斗中生存的苏婉言，哼，她一定活不过两集。

她太无语了。

司徒玦一直沉默着，苏婉言尽量让自己耐心：“这里该看的都看过了，我带你去看戏，放松一下。”

司徒玦看着她，任她牵着手走出山洞，二人上了马车向山下而去。

到了大剧院，苏婉言看着当日演的剧目，她有些烦躁，看向掌事：“加一部，小丑。”

“是。”剧院掌事应声，接过剧目单离开。

片刻后，大幕拉来……

小丑是她非常喜欢的电影，是一个悲剧，悲得彻底又决绝。

电影讲述了小丑亚瑟缘何从纯良温厚，笑容里带有几分羞涩的青年，他是社会最低层人群，憧憬成为幽默大师，可残酷的现实屡次击溃他的梦想，他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欺辱和嘲笑与冷漠，将他心中的美好与善良一点点撕碎，渐渐变得愤怒癫狂，终于一步步滑向罪恶的深渊沦为冷面无情、内心惟余哀愤的变态杀手。

这部电影很写实的映射着现实中，所有小人物的痛苦挣扎与面对不公的无助。绝望、压抑、无法被遏止的恶在影片中无处不在，是一部将恶进行到底的电影。

就是这样一部无比暗黑的电影，却让人看得无比过瘾与痛快，因为，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丑。

在这里，她以戏剧的形式把小丑搬到了舞台上。

然来这里都是贵族，他们无法理解小丑，更讨厌小丑这部戏，只演了两次便不再演了。

今天她特意点了小丑，就是给司徒玦看的。

整个剧场就他们两人，她转头看向他。

司徒玦看似很认真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她看不出他有何情绪与感觉。

终于，表演结束。

司徒玦起站，向舞台上的演员拍手，明眸中盈动着某种微妙的情绪。

演员谢幕后，走去了后台。

司徒玦看向苏婉言，：“说说你的计划吧。”

苏婉言的欣然瞪大美眸：“你同意了？”

司徒玦点头，微微一笑：“同意，其实，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如你所愿，只是，想到要背叛亲情，终是有些不忍，刚刚的戏很好看。”

“你能看懂？”苏婉言问。

“我这个太子做的够窝囊的，也不比丑儿好到哪去。”司徒玦讪然一笑。

苏婉言看着他的苦笑，颇感心疼，他身为太子有太多无奈与无助，是她有些着急，给他压力了。

她叹息一声：“我选这部戏，本是想让你知道，在最低层的百姓受腐败政权压迫到绝望之时，他们会选择暴力反抗，当暴力成为打破不平等秩序的唯一可能，这个世间将面临毁灭。

你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可以阻止这场暴力的贤明君主。”

司徒玦抬手抚了抚苏婉言的脸颊，笑得温柔：“我其实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从小到大驱使我的都是你，为了能答出你的问题，我会努力学习课业，回答出你的提问时，我会沾沾自喜，更喜欢看你眼中的崇拜。

太子之位，是母后想我做太子，想着站在足够高的位置可做你的靠山。

可是，我做的不好，我的懦弱让你失望了。

刚刚的丑儿，仿佛是挣扎中的我自己，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苏婉言拥住他：“玦哥哥，我刚刚有些心浮气躁，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你是我的玦哥哥，我希望你是快乐的，你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司徒玦轻拍她的背，柔声说：“婉言，你还活在这世间，我好开心，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开心，我今生最大的志向就是让你永远笑口常开，幸福快乐，为了你的快乐就是失去生命，我都甘之如饴。”

“玦哥哥，你别这么说，我会保护玦哥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人各有志，她为了凤虞山有些心急了。

她与大晟皇帝没有一点关系，自是能做到狠绝无感。

可那是司徒玦的亲生父亲，让他去反了他的父亲，他若一点犹豫都没有，岂不是狼心狗肺的不孝子。

半晌后，她打破沉默，笑看司徒玦：“玦哥哥，三天后就是每季的射击比赛了，你留下来看我比赛好不好，我可厉害了，每次都第一名，被称为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