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皇眸色晦暗,沉吟片刻后:“他沉迷于凤虞山的野战区,听说那里好似真正的战场,他本就是个好战份子,这些年被朕监禁于京城内,想是手痒了。”
淑贵妃:“他对臣妾恨之入骨,臣妾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却还呆在凤虞山,这凤虞山中必是比杀臣妾还重要的事。”
晟皇微眯起眼眸,:“这凤虞山是受太子庇佑的,难不成,司徒渊与太子暗中勾结,想反了朕?”
淑贵妃:“司徒渊这些年一直因苏婉言的死而愧疚,苏婉言把太子视为兄长,若太子拉拢司徒渊,他很可能因对苏婉言的亏欠而答应保太子继承大统。”
“那……”晟皇有一丝慌乱:“若是这样,那朕的王位恐怕,真要坐不稳了,滢儿,你可有应对之法吗?”
淑贵妃:“臣妾做了最坏的打算,南安太子这次来我大晟就是受臣妾相邀,只要帮我们除了太子和司徒渊,便把南海三郡给他,您觉得如何?”
闻言,晟皇一脸诧异看着淑贵妃:“南海三郡,这,这可是司徒渊的封地,更是我大晟最富饶的土地。”
“那皇上您是要大晟天下,还是南海三郡啊。”
淑贵妃挽住沉默的晟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失了南海三郡,您不是还保有东洲国吗?等稳定了政局,臣妾再想办法把南海三郡拿回来。”
晟皇紧蹙眉头,摇头叹息:“给出去,弹可容易再拿回来,你可知南安太子带了多少兵力来?”
淑贵妃:“南安太子带了二十万兵力,他的人不会进城来,只帮我们挡住司徒渊军营中那些忠心旧部即可,司徒渊光身边万八人的玄甲军还有太子手下几万人,绝对敌不过皇上的十万御林军,如此我们就有必胜的可能。”
晟皇:“朕听闻南国太子是个极阴险狡诈的人,朕怕滢儿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淑贵妃盈盈一笑:“皇上,只要司徒渊一死,您拿回兵符,便有了可调动三军的权利,还怕南安太子的二十万人马吗?”
晟皇握住淑贵妃的手,点了点头,:“对,只要拿回兵符,朕,就能调动三军了,朕要杀了司徒渊,朕是大晟的皇帝。”
淑贵妃依进晟皇的怀里:“皇上,您是臣妾的天,孩子是臣妾的心头肉,臣妾竭尽所能守护您,守护我们的孩子。”
大晟皇族的车马之后是南安国太子的龙辇,庞子煜看着沿路优美的风景,笑得怡然。
“大晟处处都有如画的美景,可惜这么好的国度却没个好国君制理,来大晟几日便看尽了官员阿谀奉承的脸嘴,有如此官员朝政如何不腐败,如何不民怨迭起,大晟该换个国名了。”
他受淑贵妃邀请而来,但他野心勃勃,当上太子两年中已将南安国边境的小国都吞并了,南安国土护大了不少。
清除了周边小国,他便盯上了邻近的东洲国。
正在他处心积虑想法子来攻打晟国时,竟意外的接到了大晟罪妃桑瑞滢的信,桑瑞滢想他帮忙除了太子,助她的儿子瑞王登太子之位,事成把大晟最富庶的南海三郡划归他南安国。
他很是惊喜,有了这个罪妃的请书,他便能正大光明带着兵进东洲国了。
他见证东洲国内乱,这也是他吞下大晟最好的时机。
想着此刻,晟皇和淑贵妃,皇后和太子,两方都各怀鬼胎盘算着彼此,而他则是坐收渔利之人,他不禁心中窃喜。
庞子煜撩开华丽的金丝幔,看到前面高耸入山的山体上写着【凤虞山】三个大字,那秀丽景色美不胜收,让他心情大好。
他之所以要来凤虞山看看,是因听说大晟这凤虞山住着神仙,列国来过大晟的都传大晟有神仙庇护。
他喜欢玄门之术,好奇之心让他潜心研究那些所谓的神术,原来都是神棍的骗术,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神仙存在。
听得人说大晟的凤虞神山,他觉得应该是骗术高明的神棍,为招揽宾客各种弄虚作假,但每每听到去过凤虞山的人,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山中很神奇的一切,是他从未见过的骗术,他想一定来大晟的凤虞山看看。
若真的有神仙庇护着大晟,那他觊觎大晟的野心难成了。
“请南安太子殿下下马车,要步行入凤虞山。”阿金恭敬的站于龙辇外。
庞子煜撩帘走下龙辇,看到前成晟皇与淑贵妃及皇后太子,还有瑞王带着十七公主都下了车辇。
淑贵妃将怀中睡着的誉王交给乳娘,凝着黛眉,绝美的面容写满不悦。
“竟然让皇上步行走上山,这山中真的有神仙不成,这般嚣张。”
太子扶着皇后正走过来,太子看向一脸不满的淑贵妃:“这凤虞山山道崎岖难行,车辇无法通行,来者都得步行上山,若说有无神仙,贵妃且看那边山脚下跪拜的百姓。”
闻言,众人都顺太子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不远处的一小山丘,跪了好多好多的百姓,都在虔诚的叩拜,仔细看那小山丘,其实是百姓们供奉之物堆积如此,点的高香烟雾缭绕着,缥缈飞舞向空中。
这里没有寺庙,百姓却自发的供奉着,可见这凤虞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能让百姓这般的,也就是对神的信奉了。
晟皇与淑贵妃对望,他们到达凤虞山脚下,有内侍高声喝唱“皇上驾到!”
如此距离,那些百姓应该听到了,却没一人来跪拜他这个皇帝,百姓仿若被凤虞山迷了心智。
太子道:“凤虞山对百姓有求必应,更为百姓做了太多的好事善事,不管凤虞山中有无神,在百姓心中凤虞山已是救苦救难的神明。”
晟皇与淑贵妃的脸色都很不好,他们是尊贵的皇族也要敬畏神明,若这神明是好的,那便罢了,若是邪门歪道,那百姓如此虔诚的信奉,对他们这统治国家的皇族来说可不是好事。
淑贵妃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南安太子,庞子煜回以她,自信满满的笑容。
淑贵妃回眸,看了看凤虞山下,她冷声说:“皇上来凤虞山,这山中之人连个出来迎接的人都没有,竟如此嚣张藐视皇权。”
太子道:“这凤虞山是毒宗宗主墨时仪的,想来贵妃娘娘应该很了解墨宗主,情性古怪,不会逢迎任何人。不过入了凤虞山便是尊贵的客人,自会受到凤虞山人热情的招待,可享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淑贵妃冷凝着太子:“据本宫所知,上次太子来凤虞山可是受到了隆重的迎接的,怎的,皇上还不及太子吗?”
太子斜挑嘴角,笑容中充满了蔑视:“淑贵妃这是想给本宫个欲加之罪啊?没人出来迎接,何必让本宫说的太明白,淑贵妃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你!”淑贵妃愤然瞪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