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婉言与墨时仪懵然看着来人,:“出了何事,天佑怎么了。”
二人几乎是一口同声,来人急切的说:“小少爷和十七公主在栖凤楼玩,也不知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
“栖凤楼。”苏婉言惶然瞪大美眸:“司徒渊在栖凤楼!”
说话间,她已冲出芳草轩。
墨时仪也急奔出去,怒骂:“司徒渊,你奶奶的,本座弄死你。”
栖凤楼,就是楚泷生前住的小楼,后来墨时仪上了凤虞山,将栖凤楼修缮后留给了苏婉言。
就在前几日,宋天佑带司徒渊去了栖凤楼,司徒渊向墨时仪说他才是凤虞山真正的主人,然后便一直住在了栖凤楼里。
天佑会武功,又灵活机机敏的很,怎么可能摔下楼去?
苏婉言满脑子是疯狂暴戾的司徒渊将宋天佑扔下栖凤楼,天佑小小的身子重重的摔落地上,苍白的小脸满是鲜血……她感觉到那小小的生命在流逝,她害怕极了,拼命的奔跑着……
她平日常从栖凤楼到芳草轩,只是不消片刻便到了,可今日这条路却是那般遥远漫长,好似跑不到尽头……
栖凤楼里,宋天佑躺在床榻上,十七守在床边,晶莹的泪珠扑簌簌的落下,小手紧紧紧抓着宋天佑。
“唉。”宋天佑叹息一声,伸小胖手为十七拭着脸上的泪:“你哭什么呀,我又不是真的摔伤了。”
“可刚才你真的跳下楼了,那么高呢,我好害怕,好害怕你被摔死了,害怕得我心可疼可疼了?”十七抽泣着说。
“哈哈……你个小傻瓜,我经常从楼上往下跳的,一点都没事,我本事可大着呢,这根本不是事,好了,别哭了。”宋天佑笑呵呵的说,伸手从床头柜果盘中拿了果子塞到十七的手上,:“乖,不许再哭了,吃果子吧,可好吃了。”
十七擦去脸上的泪,还是啜泣不已,她也拿了一个果子给天佑:“天佑小哥哥也吃,我们一起吃。”
“好,我们一起吃。”宋天佑咬了一大口果子,看到房门口的人影,他喊:“司徒渊,我妈妈来了没有?”
司徒渊走进来,笑看宋天佑:“芳草轩在后山,你妈妈来这至少要一刻钟的时间。”
宋天佑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司徒渊:“司徒渊,你真的和妈妈有误会,我这么做,真的能让妈妈原谅你吗?你没骗我吧?”
司徒渊坐在床边,伸手轻弹宋天佑的脑门:“我与你妈妈的误会有些深,只见这一次面是不可能让她原谅我的,但,你妈妈一直躲着我,我怎么也得见到她,与她把话说清楚才能解开误会。”
宋天佑撇了撇嘴:“我有点后悔帮你了,感觉你的误会没解开,妈妈可能会收拾我一顿。”
“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司徒渊笑说。
“可得了吧,你还没搞定妈妈,我可不敢指望你,挨打就挨打吧,反正我皮厚。”宋天佑笑得俏皮可爱,他扯着司徒渊的大手,用他的小手指勾着司徒渊的,:“我们拉勾,我帮你把妈妈骗来,你就得豪无保留的把你的剑术都教给我。”
“好,我们拉勾。”司徒渊与他拉着手指:“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宋天佑灵眸闪烁:“骗人的是小狗。”
两人拉着手指,司徒渊的大手包裹住宋天佑的小手,那柔柔软软的感觉,让他的心软成了一汪水。
他越发喜欢宋天佑这个孩子了,看着他虎头虎脑的样子,就好象看到年幼时的自己。
年幼的自己……司徒渊微眯起矅眸,看着宋天佑的漂亮的小脸,有一瞬的茫然。
“天佑,天佑……”
慌乱急切的呼喊声传来,宋天佑咧着小嘴:“妈妈来了,司徒渊,就看你的了。”
说罢,他立刻猫进被窝里。
司徒渊听着苏婉言的声音,平稳的心突然狂猛的跳动,满眼激动与殷切看向房门口,他缓缓起身走过去。
墨时仪先冲进来,看到司徒渊他暴跳如雷大吼一声,:“司徒渊,竟残忍伤害一个孩童,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抬手一把银色的手铳对准了司徒渊,“彭”一声枪响,电光火石间,子弹飞速击向司徒渊。
司徒渊一蹲身躲过了夺命子弹,旋即势如闪电般攻向墨时仪,长长的手指点中墨时仪的穴位,墨时仪便动弹不得。
司徒渊刚站稳便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进来,随之又是一声枪响,他急忙闪身,子弹避过了要害,却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左肩之上,涌出的鲜血立将他月白色的锦袍侵染出一朵妖冶的血色玫瑰。
“司徒渊,我要杀了你……”
愤怒之极的苏婉言举着手铳对准司徒渊,就要叩动扳机之时,便听得宋天佑一声:“妈妈别伤司徒渊。”
“天佑!”苏婉言闻听儿子的喊声,急急奔时寝卧,看到坐在床上惶然瞪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宋天佑。
苏婉言扑过去,慌乱的打量着宋天佑,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身体,终是确定无伤,她闭上双眸,长长吁出一口气,一行清泪溢出她紧闭的眼眶,缓缓划下她的脸颊。
“妈妈,你别哭,佑儿没事,佑儿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宋天佑抬手抚上苏婉言微微颤抖的肩膀,漂亮的小脸上有一丝愧疚。
苏婉言紧紧抱住宋天佑,泪如雨下。
她一路狂奔而来,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与绝望,她无法想象,如天佑有个好歹她也不想活了。
宋天佑从未见过妈妈哭过,他被吓到了。
他以为只是个小玩笑,妈妈来了气他顽皮不过就是打他几下,没想到,妈妈一来便要杀司徒渊,还抱着他哭得这么伤心。
他这次的祸可惹大了。
他抱着低泣的苏婉言,颤声说:“妈妈别哭,是佑儿不好,佑儿错了,再不敢了,妈妈不要哭了。”
司徒渊看着紧抱宋天佑哭的苏婉言,他心疼之极。
他只想着用天佑受伤引她前来,却忘了,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怎能受得了孩子受一丝伤害,他很是懊悔。
他走上前,伸手轻抚上她的背:“婉言,天佑他没事,对不起,我……”
苏婉言猛的站起,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狠狠刺在司徒渊刚受了枪伤的肩头上。
“滚,再敢靠近天佑,定将你千刀万剐。”
司徒渊微微蹙着剑眉,满眼忧伤看着苏婉言,:“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没想让你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