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全叼着牙刷，惊诧看着叶琳娜，办公室主任的权利这么大吗？各部门的头头？哪些部门？

作为临时工，安小全处在研究所的最底层，不要说各部门的领导，就连各部门的基层工作人员，也没人搭理这个临时工。

叶琳娜笑笑说道：“该签字的时候签字，记住每一份文件，必须要有部门领导的签字，日后出问题，就能找到每一个主要负责人追责，你责任没那么大。”

安小全更加不放心，这么多的部门，全部要安小全签字，一个部门积累一点小问题，各个部门加起来就多了，办公室主任没责任？

叶琳娜说道：“真要出了问题，所长顶着呢，你怕什么？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领导。对了，适当地刁难一下，免得他们不把你当回事。”

安小全更加懵逼，刁难？咋刁难啊，没学过这个。叶琳娜无奈看着安小全，你是不是太单纯了？

姬婴在门外说道：“看不懂专业术语没关系，看不懂文件里面的套路也没事，文件里有错别字，那就摔着文件开骂，这也不懂？”

安小全懂了，叶琳娜递给安小全一个鼓励的眼神说道：“拿出办公室主任的派头，研究所里面所长是老大，你是老二。”

姬婴笑出声，叶琳娜学坏了。安小全也没弄懂叶琳娜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含沙射影，就当叶琳娜是御族人，不明白老二的特殊含义好了，这种话没办法细推敲。

安小全冲个冷水澡，感觉浑身舒畅，叶琳娜去而复返，把一整套衣服放在安小全的床头柜说道：“马甲必须穿上，这是身份的象征。”

安小全说道：“现在是夏天啊。”

叶琳娜说道：“办公室有空调，热不死你。”

这话好有道理，安小全穿上白衬衫和长裤，然后穿上了银灰色的马甲。马甲的心口位置，有一个仿佛镂刻的标记。

马甲的材质非常精良，绝对是蚕丝，而且不是安小全所知道的面料。安小全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反复打量半天，人靠衣装，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安小全在自己的枕头底下翻出手机，来电是母亲的手机号码。安小全拨通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安小全说道：“妈，您有事儿找我？”

安妈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全，你爸爸说你当官了？我觉得不落底。你不是临时工吗？咋突然当官了？”

安小全推开窗子，看着广袤的农田说道：“没错，是当了一个小官，研究所的官，别当回事。我爸现在还赌钱吗？”

安妈说道：“没有，那天回来之后，你爸脸肿了，再也没出门。”

安小全皱眉，电话中传来安知宪的咆哮吼道：“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别说，你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当了办公室主任？”

安妈小心翼翼问道：“小全啊，你爸让我问你。”

安小全沉默半天说道：“妈，别让我爸对你大喊大叫，我从小就怕他，他一喊，我的心脏就抽搐。”

安妈沉默，安小全说道：“最近我挺忙的，就不回去了。你开个银行户头，我把薪水打到你的账户，你用钱的时候就不至于为难了。”

安妈急忙说道：“不用，我没有用钱的地方。还是给你爸爸好了，我真不用钱。”

安小全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爸爸如果不赌钱，咱家的日子没那么难。你告诉他，只要他继续赌钱让我知道了，谁和他开赌，我找谁算账。”

安妈小声说道：“小点声，你爸能听到。”

安小全怒吼道：“我就是要让他听到，我受够了。我当临时工让他丢脸了，现在我不是临时工了，我要告诉他，他敢继续赌钱，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丢脸。”

手机中传来安知宪的骂声，安小全挂断电话，一支香烟塞进安小全嘴里。姬婴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当你有勇气反抗你父亲，你才算是成年了。你家的条件实在差了一些，你父亲是主要因素。还有一个更让你愤怒的消息，你在大学时期，被领取了七次助学金。”

安小全转身看着姬婴，坚定说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打工赚到的钱，足够支付学费和生活费，我从来没有申领过助学金。”

姬婴说道：“所以问题就出现了，这也是导致你为何毕业的时候没有分配到正式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