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年三十,军营中可是热热闹闹,伙房的士兵们天还没亮便开始准备晚上过年的菜品了。苏婉君起了个早,想去师傅营帐中请安,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下来了,说是王正在与军师谈论要事,不便相见。
苏婉君没说什么,便一个人跑去伙房帮忙了,晚上的宴席可是项大工程,她能帮一点是一点,反正现在师傅也没时间见她。
楚若瑜与军师谈完事后,便听守门将士说苏姑娘早上找过他,当他去到营帐内找她时,她已不见踪影。可营帐都找遍了,也没见她的影子。他立马安排人又到其他营帐附近找,也都没有找到。
他有点慌了,这小姑娘能跑哪去?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个姑娘家。他立马联络军中将士们一起寻找。正当他心急如焚时,却在伙房看见了她的身影。只见小姑娘长袖挽起,细细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面,她正在洗菜,这寒冷的天气又碰凉水,小姑娘的手已经冻得发红发紫,她穿了一件浅蓝色衣裙,发髻盘起,上面用白色的小花装饰,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干干净净的小脸上不失粉黛,那明亮透彻的眼睛正专注得盯着盆里那盘正在洗的蔬菜。
“我以为候府出来的小姐,都是娇娇气气的。”楚若瑜那低沉的声音从伙房门口传来,苏婉君往门口望去,正看见楚若瑜站在门口。
“我早上去找师傅请安,师傅有事,我无事可做就来伙房帮忙了。”苏婉君笑着回答道。
楚若瑜望着她那冻僵的手,白白嫩嫩的小手被冻的红一块紫一块,他抓起她的手,指尖冰凉一触而过。
“你没洗惯冷水,怎么这么冷的天还洗菜?”楚若瑜皱起眉头,看着这可怜的小手,又看见她手肘上的伤疤,不知道为何心中有股异样的情绪,她为何这般不怜惜自己?
他拉着她就往他的营帐中走去,他从桌上拿出一瓶白瓷罐子的冻疮膏。细心地为苏婉君涂着。
苏婉君看向他,只见师傅剑眉紧皱,长长的睫毛下是万千的担心。
“你难道不知道怜惜自己身体吗?”他突然看向苏婉君,眼神中充满了寒冷与不可威慑的力量,苏婉君从来没见过他有这种眼神,突然有点被吓到。她觉得有点委屈,师傅从来没有过这种眼神,顿时就红了眼。
“我从前在候府,虽然有寒月,可我从未把她当成侍女,我一直把她当成姐妹,之前冬天很多衣服也是我自己在洗,所以洗冷水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了……”她哽咽地说到,心中万分委屈,她不明白为何师傅这么凶。更不明白自己不怜惜自己,其实心疼的却是师傅。
楚若瑜听后顿时眼神变得平和,他望像这个眼睛红红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嘴巴红红的,显而易见的委屈与可怜,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眼神和语气。顿时心中起了愧疚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