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下,楚若瑜的脸被烛光映照的忽明忽暗,棱角分明,俊美挺拔的身姿端坐在书桌上,那晦暗深邃的眼睛正专注盯着布防图,寒关倭寇已剿灭殆尽。现在他正在布防寒关周边军队事宜。一旁坐着的,是身着浅蓝色衣裙的苏婉君,她长发挽起,几根碎发不经意地落下来,标志的鹅蛋脸下,是一个容貌清丽,不食人间烟火的可人儿,她正专注地给师傅研磨。两人就这样地,认真地做自己的事。两个绝色天资呆在一起,般配到他们好像天生一对般。
苏婉君自从送饭进来,已经在师傅书房赖了两个时辰了。楚若瑜并不是没有叫她去休息,可是小徒弟就是赖着不愿走,楚若瑜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并未再赶。就这样任由她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研磨。红袖添香在旁,又怎能不悦。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师傅,为何……不娶妻妾?”
其实这个问题苏婉君早就想问了,可是因为师徒身份的原因,她一直没问出口。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从前那般拘谨了。在师傅面前也放到更开了。
“行军在外,生死不定,有家庭就有牵挂。”他淡淡地回答道。
是啊,有家庭就会有牵挂,心中没有牵挂,才会不盼归期,奋勇直前不留遗憾。苏婉君脸色暗淡下来,师傅重情义,他常年征战在外,生死未卜。家中若有妻儿,岂不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他孑然一身,把自己奉献给了国家与百姓。
楚若瑜又怎会不知,他功高盖主,是民之所向,若他有后代,皇上又岂会不忌惮他?皇室之间,没有任何的亲情所言,只有无边的利益与权利之争。他突然看向小徒弟,她已到了可以婚配年龄,若要她一辈子呆在王府也已是不现实。
他突然开口,缓缓问道:“你心中可有属意男子,若你有,我便以整个王府为嫁妆,送你出嫁。”
出嫁?苏婉君顿时一整慌乱,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啊,她已到了十八,在大楚国,女子到了十八是必须要嫁人的,否则将会沦为笑柄,也免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因为大楚国只有烟花女子是过了十八不嫁人的。可她却没想到,师傅既然会这么早就跟她提出嫁的事情。按照常理,她现在到了出嫁年龄,就必须出师,回到苏家,由苏家操办出嫁时宜。可如今她已被候府抛弃,便不能回到候府。如今师傅却说以王府为嫁妆,就是把她已经当做是一家人看待了。
苏婉君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她感动又失落,她不知如何面对师傅的感情,她爱慕师傅,可师傅却只当她为家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么师傅是否在他自己心里充当着一个父亲的角色呢?只是把她当女儿来看待?
“不,我不嫁,君儿并无心仪之人。”她果断地回答。从见到楚若瑜的第一面开始,她便暗自喜欢,她早已心属一人,又怎会嫁与他人?
“你早已过了出师的年纪,继续留在王府会有损你名声。”
这话像是一根针,深深扎痛了苏婉君的心,她不明白师傅的考虑,她只想留在王府,留在师傅身边。
“师傅是怕君儿有损师傅名声吗?”她反问到,她从前从不会这般同师傅说话。今日这话说出来,恐怕是对楚若瑜失望了。
楚若瑜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小徒弟,水汪汪的眼睛已经一片朦胧,他又心疼又自责。
“我从不在意外界名声,也并非是不想你留在王府。”他解释到,他根本不在乎名声这个东西,他只在乎她的名声,她是个未出阁的小姐,而他又未曾娶妻。一直留在王府,楚若瑜是怕有损苏婉君的名声。他不把名声看的很重,可苏婉君不一样,她是女子,必然要以名声为重。苏婉君又何曾知道,她的师傅其实从头到尾都在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