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一朵浮云将即将变得丰盈的皓月遮住,使得夜色更阴沉。
某家屋檐上,玉面鬼医一动不动的迎风而立,身上银灰色的披风沉沉的贴着他的身体,将他紧紧裹住。
面具将他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让人不知他此刻是喜是悲。
“谷主,夜深露重,您的身体受不住。”秦先生立于他的身后,满怀忧虑。
冷风吹过他的耳畔,低沉的声音被打散在风中。
“又是一年中秋……”
明月还是那个明月,他已经不是他了。
那日见到叶凝裳,玉面鬼医便试探出她亦是来自现代,只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来到的时候就是这般有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捍卫自己。
而他,来到的时候从春风得意的医学界翘楚,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襁褓婴儿,承受玉雪的羞辱愤恨。
他无法躲!亦无法说!
噗!
暗红的血自他口中喷出,面具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身体摇摇欲坠。
“谷主,何苦呢。”秦先生上前扶着玉面鬼医,心疼焦虑。
“死不了。”玉面鬼医眸子闪过一丝轻松之色。
大药庄内,李大夫兴奋得差点围在冰窖转圈圈,他这回可真是货真价实见过世面了,亲自解了沉睡蛊。
“王妃,我们还缺一味麒麟草才能配制出解子蛊的药。”激动过后,李大夫平静道。
麒麟草乃是一味极为珍贵的毒草,寻常药铺是不会出售的,只能亲自上山采摘。
他们最不缺身怀绝技之人!
李大夫仔细交代老二等人麒麟草的习性,如何采摘,给了图之后他们便各自出发了。
兴许是他们运气太好,在第三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麒麟草。
“夫君,待他们二人喝了药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千头怪蛊没有解所以叶凝裳这两天一直住在大药庄内,萧晏殊也一道过来陪着她。
原本满脸阴沉冰冷与白树池怒目而瞪的萧晏殊听到叶凝裳这一声“夫君”,冰冷的眸中扬起一丝得意之色,傲然的抬着下巴。
白树池瘪瘪嘴,瓮声瓮气道:“李大夫应该已经熬好药了,小裳儿你可得过去看紧着点,那东西太恶心了,本公子就不看了。”
说完竟转身就离开了。
病房内,金奴满脸疲倦的坐在其中一张病床上。
自从听闻他身上中了母蛊之后,虽这张脸长得越发妖艳好看,但每每听到江大淮痛得撕心裂肺的喊声时,他的脑壳和心都阵阵发疼。
等到药端上来的时候,他立刻迫不及待的接过药,急切问:“奴家现在可以喝药了吗?”
叶凝裳点头,金奴立刻将药一饮而尽,丝毫不理会汤药又烫又苦。
“王妃,赶紧给大淮喝药吧……”江尚书看着被子蛊折磨得已经脱形的江大淮,心疼得声音都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