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味道也随着那阵寒意而来，充斥整个房间，令她作呕。

露嬷嬷不敢往后面看，而是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之后，用尽力气往门边跑，双手抓着门把想要打开门时，却发现这扇门像被贴了起来似的，任凭她怎么推拉都不为所动。

“嬷嬷，你不愿见到我吗？”小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细细碎碎的，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又像是被她鞭打时发出的颤抖的求饶声。

当时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灌入露嬷嬷的脑海中，当初玄德帝来景仁宫见到小娥，因着她容貌与音妃有几分相似，便在皇后面前感叹了两句，谁知当天晚上皇后就吩咐她解决了这个隐患。

并且是用最残忍的方式解决！

露嬷嬷刚巧知道宫中一个癖好虐待宫女的老太监，于是将小娥带到了他的房中，并且协助老太监一起虐杀了小娥。

小娥的哭喊惨叫声不绝于耳，然当时的她只感觉畅快舒服，丝毫没想到会有所谓的报应轮回。

“嬷嬷，你不回头看看小娥吗？”小娥的声音更近了，几乎是贴在露嬷嬷的耳边说话一般。

露嬷嬷浑身颤抖得像个筛子，她拼命的捶打着门高呼“救命”，然任凭她怎么撕破喉咙叫喊，却没有一丝声音从喉咙发出来。

她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喉咙，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掐着。

“嬷嬷，你为什么不救救小娥？”小娥的声音再度响起。

被逼急的露嬷嬷发起狠来，“那是你该死，我为什么要救你！”

边说边转过头去，却被满脸伤痕，浑身血肉模糊的小娥吓呆了。

对，当初她的死状就是这般可怕！

“嬷嬷，你终于回头了。”

在一片片撕裂的血肉中，露嬷嬷对上小娥阴冷愤恨的眸光，这对眸子恨不得变成利剑，将她碎尸万段。

一股尿骚味传来，躲在屋子黑暗处的叶凝裳捏住鼻子，嫌恶的盯着露嬷嬷，低声道:“欺善怕恶的总是这般胆小，当初做恶事的时候怎么就那般心狠手辣！”

“恶人不都是如此吗，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一身黑衣的萧晏殊道。

“嗯。”叶凝裳死死的盯着露嬷嬷，只见她浑身瘫软的靠着门滑落下去，竟抽搐起来。

不用展影进一步的恐吓，露嬷嬷自己就瘫坐在地上猛烈的抽搐着，最后竟两眼一番，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死了。”展影几步上前，探了一下露嬷嬷的脉搏说道。

瞧着坐在已经尿里面的众人脸上都呈现出嫌恶的表情，寻梅夜鹰则处理完房间内留下的痕迹，随后大伙儿一块儿前去安置安然公主的祥和宫。

虽然玄德帝要求用公主的最高仪仗厚葬安然公主，但祥和宫除了布置灵堂之外，根本没人守灵，为数不多的宫人更是在外边打牌聊天。

“进去吧。”萧晏殊对现在殿外的叶凝裳说道。

叶凝裳沉默的走进去，那口棺材都是厚实华丽，棺盖还没有盖上，探头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安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