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垂下了眼睫,一时间,气氛低落了下来。
“余笙,对不起。”颜朝雨拉住邵余笙的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讲讲你以前的故事?”
邵余笙抬眼:“朝雨,你真的想听?”
她点头。
“好。”邵余笙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纹:“其实,我也想讲一下,倾诉出来,也许会好很多!”
她开始讲述道:“我其实小时候很调皮的,因为我是父母老来得女的,再加上是唯一的女孩,所以大家都很宠我。但是,司炎比所有人都要宠我。
我上学,是他牵着我去的班里。有任何一个人说我不好,他只要听说了,马上找那个人算账。
我喜欢吃什么,就算是排队的人再多,他都会去排队给我买。
但是,有时候我只是觉得想吃,他辛苦排了一小时队过来递给我,我吃了两口,就说不喜欢了,但他也不会说我半句。
到了下次,我说要什么,他也都依旧排队给我买。
就这样,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全校的同学都知道,我有个对我很好的异姓哥哥。
后来,他凭自己的成绩,考上了宁城大学,之后两年,我高中毕业原本是要出国上学的,但是却竭力要求,说要留在国内上。
那时候,谨之已经出国了,家族生意重心也都在国外,所以,家里就只有我和他。
家人拗不过我,同意我留在国内,于是,我就和他一起共处了一年。
那一年,我们从类似兄妹关系变成了情侣,他也说好,等工作有了自己事业后,就正式告诉家人,要和我结婚。
可是,就在我快上大二的那一年暑假,发生了一场火灾。他不见了,他们都说他死了,我当时也痛苦得快死了。
但是,我却在一次意外出去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一个毁容又失明的人是他!
我追着去找他,他也曾多次推开我,甚至逃走,可是,我死缠烂打留下来,还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之后,他去积极治疗烧伤,我也放下学业,小心翼翼地照顾他。
暑假结束开学的时候,我曾试探过家里的口风,但是,过去对我很宠爱的父母,都严肃地说,如果他没死,他们绝对反对我和他在一起。还说,如果我真的要和他在一起,那么,就对他不客气!
所以,我只好离开家里,放弃所有,和他躲起来,就此消失。
我看到他因为失明而有些自暴自弃,因为从家里带出来的钱都用完了,又怕家人看到我的取款记录而找到我,所以不敢去银行。
他的钱也不够去买角膜,所以,我去黑市把我自己的捐给了他。
正好在黑市的医院,我查出来怀孕。
那天,我还清晰地记得,我从失明里醒来,听到医生说,他的手术很成功,将会很快恢复光明,那时候,我的心情真的很激动,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然后,医生还告诉我,我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那个消息,对我来说就好像双喜临门,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相信他只要能够看见之后,靠着他的能力,很快能够挣到钱,我也能等到角膜恢复光明。
而且,我们有了孩子,一切都似乎很完美。”
“可是,你知道吗?”邵余笙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她凝视着颜朝雨的眼睛:“那天我来到他的面前,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却是笑着把手里的验孕单递到他的面前,对他说,我怀孕了。可是,却迎来他两个冰冷的字:打掉!”
邵余笙的眼底蒙上了几分水气,却是在笑:“朝雨,你知道吗,我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他一遍,他却直接站起来走了。
后来,我无论怎么求他开门,他都不开。最后,外面来了几个人,得了他的命令,说带我去打孩子。
他们把我绑在医生的手术台上,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肚子里宝宝从我身体里流逝的感觉!那时候,我终于崩溃,直到我被医院赶出来,被邵家找到。”
邵余笙看向颜朝雨:“我相信,他还会出现的,朝雨,我等着那一天,一定要亲手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余笙,我会站在你这边!”颜朝雨想了想,道:“余笙,你想找他吗?”
“当然!”邵余笙道:“可惜这么几年,邵家人都没有见过他。”
“或许,你如果出现,他就会出来了。”颜朝雨道:“他要么恨你,要么爱你,既然是前者,如果你风风光光出现,他必然不会甘心!”
“朝雨,你说得对!”邵余笙眼睛一亮:“我好像想到办法了!说起来,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以后都做回颜朝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