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倾窘得不行,红着脸摇头:“没伤……”
邵言戈哪里信这个?他以为她哪里还伤了,于是凑近她,按住她的肩膀要检查:“我看看。”
“真没有。”白念倾急得快哭了,见邵言戈来真的,她只好低着头小声道:“就是那个,女孩子都有的那个,我不小心……”
邵言戈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了。
他见白念倾的脸红得快滴血,于是放开她,一本正经问:“那需要我帮忙吗?”
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好。”他答应着,守在她旁边。
“二少爷,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啊?”白念倾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卫生巾有些贵,她没好意思找大娘要,所以每次都是用布缝成一个长垫子,里面塞上棉花,几个洗了换着用。这样虽然解决了,可是的确容易漏。
她见邵言戈终于出去了,松了口气,急匆匆去拿箱子里的垫子,换了脏了的裤子。
正在外面洗脏的裤子,身旁就多了一道声音:“每次都要流这么多血?”
白念倾的脸顿时埋在膝盖里,声如蚊呐:“嗯。”
“中午吃鸡补补吧。”邵言戈道。
白念倾犹豫道:“可是快到冬天了,回头能吃的东西都不多了,而且藤条也快没了,我不知道拿什么给大娘换了。”
邵言戈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心头正自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问:“那我雕点东西去卖,有市场吗?”
白念倾想到他栩栩如生的雕工,顿时眼睛一亮:“应该可以的!”
邵言戈也有些高兴:“好,那我们先选点木材试试。”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不过,用于雕刻自然对材料有所选择。这几天,邵言戈担心还有狼,不让白念倾下山。
不过,趁他午睡的时候,白念倾去了大娘那边,听说那匹狼咬死了村民养的羊,所以被村民打了,皮都剥了下来。后来男人们又在山里巡了一圈,发现的确再没别的野兽出没,这才放了心。
警报总算解除,白念倾从山里找了不少邵言戈需要的木材。于是,她开始将之前的鸡和兔做成熏肉,而他则是专心雕刻。
没想到,邵言戈雕的东西很受欢迎,每次一出来就卖个一空。两人总算是有了点儿钱,不过白念倾没从大娘那里拿,而是又换了不少必需品。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然进入了十一月,而他们在山里也不知不觉已经有三个月了。
山里的冬天来得总是比城市里早些,这天,白念倾推开窗,看到外面已然银装素裹。天空里有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外面的树上都仿佛开满了雪白的梨花。
“二少爷,下雪了!”白念倾转头冲身后的邵言戈道。
他看到她眼底都是光,问她:“你喜欢雪?”
白念倾点头:“觉得很美。”
“那我们出去看看。”邵言戈道。
屋子里烧了炕,倒是颇为暖和,而外面则是真的很冷了。
邵言戈和白念倾出了门,抬头看向天空。
雪花一片片落在脸上,凉凉的,整个世界一片洁白,纯净得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
“二少爷,是不是很美?要是有相机就好了……”白念倾感叹着。
如果有相机,还能和他合影……
她有些遗憾,还有些患得患失。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腿逐渐恢复,她总觉得,无形中好像有一个倒计时的日历,天天都在翻动着,告诉她,这样开心的日子快要走到尽头了。
邵言戈却很自然地道:“你不是说我有公司?等回去后,我给你买个相机,我们天天拍。”
白念倾听了他的话,心头更加发酸。
她扯了下笑容:“好。”
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邵言戈自然对她的表情都很是敏锐。她刚刚那个笑,分明有些别的味道,好像在不开心?
他困惑:“怎么了?”
她扯出笑容,摇头:“没事。”
不知道是雪花落在睫毛化了还是什么,他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晶莹闪过,似乎是哭了?
白念倾很少哭的,邵言戈自问似乎就见过一次,而此刻是为什么……
他冲她勾勾手:“过来。”
她弯身:“二少爷?”
他却直接将她一捞,她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环住她:“告诉我,什么事?”
他的眸子清澈明亮,倒影着可怜兮兮的她,这一刻,她心底因为身份悬殊的防御轰然坍塌,她第一次冲她说了实话:“回去之后,你会不会不理我了?”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心头涌起一阵怜惜,说话时候不由放柔了很多:“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几个月,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回去后就不理你?”
她呆呆地看着他,见他眼底都是认真,可依旧还是不确定一般问:“真的吗?”
他点头:“真的。”
她的眼泪顿时一颗颗坠落下来。
邵言戈捧起白念倾的脸,给她擦眼泪。可是,她此刻脆弱得好像水晶做的。外面的壳碎了,里面的晶莹不断涌出,打湿了他的手心。
心头的怜惜更是铺天盖地,他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