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格外煽情的画面，落在周衍泽这里，却变了味儿。

他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好的，佳忆，如果你要去国外，记得提前一个月通知公司人事，办理相关手续。”

靠在周海蓉肩头的季佳忆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狠狠地一颤。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好，我知道了，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的。”

“佳忆都这样了，你还赶她走？！”周海蓉生气了：“衍泽，我从小就对你说，做人不能太冷硬，要有同情心，善良才会有好报！你怎么……”

她痛心地道：“原本我和佳忆都商量过了，不告诉你当初她离开你的原因。现在看来，我们错了！”

说着，她扶着季佳忆躺下，然后起身道：“这件事，我想你还是有知道的必要！你自己听佳忆讲给你听吧！依梦，知勉，我们先回避一下！”

季依梦没动，周海蓉却走过去，主动拉了她，她心头不悦，但是周海蓉拉得很紧，她怕挣扎会伤着周海蓉，只好随着一起走了出去。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周衍泽和季佳忆。

周衍泽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道：“我不是来听你精心编排的故事，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我也觉得我们有些话，该当面讲清楚。”

“衍泽——”季佳忆抬眼看着他，眸光凄婉：“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先听我讲完？”

“好，你说。”周衍泽淡淡点头。

“衍泽，四年前，我们快要结婚的时候，你大哥来找过我。”季佳忆道：“当时，他对我说，当初你母亲有千行集团的一部分股份，如果我和你结婚，按照当初拟定的条款，股份就会归给你。”

周衍泽蹙眉，股份这件事，他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确有此事。而那个律师得知他结婚，的确也将那5%的股份转移给了他。

季佳忆见周衍泽的表情，心头笃定了几分，于是继续道：“我听了觉得很高兴啊，但是，你大哥接下来却是让我离开你。”

她似乎想起了痛苦的往事，表情有些伤感：“我自然不愿意，但是，我们万里集团哪里敌得过他？再加上，他说如果我不走的话，就会对你出手，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默默离开，让你恨了那么久……”

周衍泽垂眸看着季佳忆，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开口：“你说完了？”

面对他的无情和冷漠，季佳忆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当初就是这个原因……衍泽，如果我没有走，他会对你出手的……我知道那时候的你无法和他抗衡，所以没有选择……”

她急急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周衍泽的衣角：“衍泽，你告诉我，如果我当时没有离开，我们是不是结婚了？”

周衍泽没有靠近，他的目光转向窗外：“四年已过，天底下也没有如果。”

“你能不能回答我……就当是我求你！心里安慰也罢，别的也罢……”季佳忆看着他，语气卑微：“或者当是可怜现在的我，告诉我好吗？”

她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问题：“衍泽，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你会和我结婚吗？”

周衍泽转眸，看着她：“会。”

说完，他继续道：“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责任。当初两家的关系，还有我父亲欠你家的人情。这点，你应该知道。”

“我都知道……”季佳忆虚弱地道：“不过，我知道你从来都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所以，你如果和我结婚，再见到依梦，还会和她有牵扯吗？”

周衍泽道：“不会。”

他想到季依梦，唇角微微扬起淡淡的弧度：“我会忠诚于我的婚姻。”

说着，看向季佳忆：“所以，希望你所有的手段，到此为止。至于你说的四年前的原因，我会去查。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会给你补偿。”

“衍泽，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补偿吗？”季佳忆看着他，一字一句：“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对你……”她的眼泪在眼底弥漫开来：“我至始至终，都只想嫁给你啊……”

“抱歉，这个补偿不可能。”周衍泽转身：“还有别的要说的吗？如果没有，我出去了。”

“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季佳忆在他的身后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觉得我的出现打搅了你们，但是，我这次回来，真的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别无所求。今天溺水，不是我故意的，而是当时我真的抽筋了，你救我上来，我就突然想起你当初吻我的感觉，想要重温才装晕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看到，

我也遭报应了……”

周衍泽听到她的话，脚步突然顿住，转身：“季佳忆，我什么时候吻过你？”

季佳忆的眼底都是不可思议的光：“衍泽，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也不承认当初我们做过的那些吗？”

周衍泽眼睛眯起，眸光紧锁住季佳忆：“你的演技实在太逼真，幸亏我知道我自己没做过，否则，连我都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