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的公寓中，莫凌川看到她打包好的行李，挑了挑眉：“这次真要走了？”

江江笑了笑：“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她抬眼看向莫凌川：“当年，你资助我上学的钱，我会在这两年内，全部还清。”

“不用了。”莫凌川笑笑：“你那次帮我发资料，就都抵清了。”

“你不打算再对付周衍泽了？”江江有些讶然。

莫凌川想到当初在机场上，季依梦护着那个小男孩的场景，眸色变得有些恍惚，语气也轻了几分：“暂时不了。”要不然，那个女人怀着孕还得为周衍泽折腾，这似乎不是他的目的。

江江也没有问具体原因，而是道：“随你吧，反正我要走了，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放心，我劣迹斑斑，不会妨碍你以后的。”莫凌川说着，拿了一只烟点上，面容在烟雾后变得有些模糊：“不过说实在的，你这么果断的一个人，却从事的是音乐这样感性的工作，可惜了。”

“呵呵。”江江笑笑，拿起拉杆箱。

莫凌川见她行李有些多，于是，将烟叼在嘴上，弯身去帮她提。

“等一下。”江江突然开口，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茶几上，显然不想带走。

“什么东西？”莫凌川放下包，走过去要看。

江江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手接触在了一起，都变得有些僵硬。

片刻之后，莫凌川笑了：“当初，你让我资助你上学，都愿意主动献身，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吧，但是，至少比现在自然。”

江江听到他提到过往，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行行行，不和你说这个了。”莫凌川笑了一下，继而轻描淡写道：“叶芙珣和祁屿遇到意外，叶芙珣提他挡了一刀。”

江江浑身一震：“什么？！”

“昨晚的事，我也刚刚知道。你的阿屿受了点伤，不过叶芙珣好像生死未卜。”莫凌川探究地看着她：“你看，如果叶芙珣死了，岂不是正好？你还用走吗？”

江江放下行李：“阿屿受伤了？在哪里，我去看看！”

说着，她拿起钱包和钥匙就要往外走。

“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要问你，如果当时遇到意外的是你和祁屿，你会毫不犹豫帮他挡刀吗？”莫凌川在她的身后道。

江江脚步猛地顿住。

她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

只是，她自己也明白，她之所以会问自己，也说明，她在权衡，在思考，在犹豫。

“所以你不会。”莫凌川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或者，你遇到情况，会在想，如果你帮他挡，自己会不会死。如果没死，他会不会死心塌地爱上你。所以，你在计算利益，自己值不值得。”

江江眉头狠狠蹙起，颇有些恼羞成怒：“莫凌川！”

“行了，别否认了。”莫凌川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温婉若水的脸蛋：“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是你藏得比我深罢了！”

江江沉默。

“你爱他吗？”莫凌川想到他看到的周衍泽和季依梦，心头微微有些奇怪的感觉：“过去我看不出来，但是，现在我是明白了。你之所以那么放不下，不仅仅是因为的确喜欢祁屿，更多的，应该是不甘心吧？”

他仿佛没有看到江江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你不甘心，他明明是你男朋友，却被别人抢走。你不甘心，他对你说放下就放下！你只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而已！”

“够了！”江江看着莫凌川，眸色凌厉：“你何尝不是！只是因为自己一些童年的阴影，就把别人耍着玩！你难道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你想想，人家为什么要理你？你是世界的中心？！”

“所以，我说我们是一类人。”莫凌川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几分遗憾：“当初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是个简单柔软的女孩。现在看来，如果我要早一点认识你，或许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合作伙伴。”

“我对你的所谓合作没有兴趣。”江江重新拿起行李：“我走了。”

“你不去医院看他了？”莫凌川道：“听说叶芙珣走了，他现在身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