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川一怔，那一片刻，他心头有些为面前这个女孩犯疼，可是，下一秒，他却又恢复了清明。

霍晚瑜此刻，却完全只是想要找个倾诉对象，所以，面对韩牧川的沉默，她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不是18岁了，我26了，但是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学着忘掉他吧。”韩牧川叹息道。

“好。”霍晚瑜哭着道：“我知道，但是我又不知道……”

“时间会释然一切。”韩牧川拿着纸巾给霍晚瑜擦眼泪，他低头看她，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知不知道，我都想送你一个绰号，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肩头一沉，霍晚瑜靠在他的肩上，大哭。

“小哭包。”韩牧川将刚才没有说完的那个绰号补全。

的确，她虽然已经26了，只比他小一岁。但是，因为那将近九年的空白，让她的心智年龄还停留在十八岁的时候。

这么算下来，似乎真的比他小了太多。

韩牧川伸手轻拍霍晚瑜的后背：“难过就一次性哭出来吧，不过，今后记得，别再哭了。”

霍晚瑜因为酒精的作用，哭得昏天黑地。

韩牧川的羊毛衫被她打湿了一大片，直到，后面霍晚瑜嗓子都几乎哑了，她哭得久了，脑袋因为缺氧，更晕。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通过朦胧的视线看向韩牧川。

他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她却知道，他也正好在看她。

一瞬间，霍晚瑜大脑里掠过一道青烟，她甚至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只是怔怔地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云宪，云宪？”

韩牧川微微凝眸，想看看霍晚瑜是不是真弄不清他是谁了，他正要开口，就听霍晚瑜道：“我做了一个梦……”

刚说到这里，她的身子就狠狠一颤：“那个梦好可怕，我梦见自己被一个喝醉酒的人推到了河里，差点淹死，然后，花了九年的时间，才醒了过来。”

说着，她的手指颤抖地覆盖上韩牧川的脸颊：“他们说，已经过了九年。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你有了别的女朋友，而我，竟然都26岁了……”

“云宪，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霍晚瑜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韩牧川：“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好害怕是真的，我好害怕……”

韩牧川的唇瓣动了动，想说真话，可是，看到霍晚瑜破碎的眸底带着希冀的微光，一时间，竟然无法开口。

“云宪，云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霍晚瑜又道：“那个是梦，对不对？”

韩牧川闭眼：“嗯，是梦，都是假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霍晚瑜一下子笑了，眼泪还挂在长睫上，一时间，就好像一个孩子般纯净：“云宪，我考上S市大学了，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韩牧川道。

霍晚瑜彻底开心了，她伸直了身子，抱紧韩牧川的后脖颈，然后，一下子吻了过去。

韩牧川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霍晚瑜脸颊上还没干掉的泪痕。

她主动吻他，动作笨拙生涩，一看就是根本不会的模样。

韩牧川放在霍晚瑜肩上的手臂正要将她拉开，却不料，她却主动稍微离开了他些许：“你知道吗，我一直努力考去你在的城市，现在终于考上了！我好开心！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她的话，好似一记惊雷，猛地在心底炸响。

韩牧川恍惚里，想起季依梦之前写信给他的内容。

一模一样。

他扣着霍晚瑜的手臂不由收紧，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无法言喻的颤意：“我知道，你原本对软件工程不感兴趣，所以，你选这个专业，都是因为我……”

霍晚瑜也是自顾自地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她一边笑，一边又俏皮地轻轻咬了一下韩牧川的唇：“对呀，因为你。”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单纯快乐活泼俏皮的女孩。

她咬了他一下，发现他浑身紧绷，于是，又伸出舌.头舔了韩牧川一口，抱紧他的脖子，就好像很多恋爱中的女孩问男朋友一样：“你是不是最喜欢我、只喜欢我、只吻过我？”

“是。”韩牧川看着怀中的女孩，却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只是，我哪有吻过你？”

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在伤感，最后，闭上眼睛吻了过去：“那现在可以吗？”

霍晚瑜笑：“好啊！”

说着，她也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