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川擦干了头发，掀开被子，躺在了霍晚瑜的身边。那一刻，霍晚瑜觉得自己的心快要飞出来。

她紧张，却好似又带着隐隐的期待，脸颊悄然爬上了一层红。

只是，韩牧川在她旁边躺下之后，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她开始还僵硬着身子，到了后面，实在撑不下去，于是，悄悄转身，将眼皮掀开了一道缝，去偷看他。

她原本以为他应该睡了，可是，当她那么一看，就发现他正好也向着她看了过来。顿时，霍晚瑜一惊！

“晚瑜，你也没睡？”韩牧川侧过身子：“睡不着？”

霍晚瑜咬了咬唇：“嗯。”

韩牧川伸出手臂，将她往怀里一带，笑了笑：“我也是。”

霍晚瑜被韩牧川抱着，顿时又紧张得不能呼吸，她呆呆地看他，脑袋拼命地思考，却都找不到可以打破沉默的话题。

“紧张？”韩牧川突然道。

霍晚瑜只好点头承认。

他笑了，然后，低下头，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

霍晚瑜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完全不能动弹。

最后，韩牧川的唇贴上了她的。

他吻上她的唇，动作很轻，慢慢地，才撬开了她的牙关。

他问她：“晚瑜，是不是有点紧张？？”

霍晚瑜点头：“嗯，我、我……”

她羞涩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牧川却在看了她好几秒之后，突然从她的身上下来了。

他帮她拉好被子盖上：“没关系，等你不紧张了再说。”

霍晚瑜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然后，就见着韩牧川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然后道：“晚瑜，你先睡，我还有点儿工作没有处理，一会儿再来陪你。”

她虽然紧张，虽然真的有点儿怕疼，可是，这毕竟是他们的新婚夜，他以她紧张为理由，就这么走开了吗？

当灯被韩牧川关掉，他走出房间拉上门的那一刻，霍晚瑜感觉自己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滚落了出来。

他果真还是不爱她啊，否则，他们都已经进行到了那一步，他又怎么可能突然抽身离开？

霍晚瑜想着想着，不知哭了多久，到了后面，真的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而韩牧川，来到书房，却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他点燃了一根烟，感觉呛人的味道涌入肺中，他的心也在这样的感觉里不断天人交战。

他娶了仇人的女人，他是要报仇的。但是，霍晚瑜却是无辜的，他不能伤害她……

一夜，他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直到自己都被呛得不行，这才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关了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他给自己冲了个澡，冲掉了身上的烟味儿，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因为忘了拉窗帘，所以，窗外有依稀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映照进来，韩牧川看到，女孩的眼皮微微有些肿，似乎是哭过。

他感觉呼吸一窒，明知道她为什么哭，可是，他还是无法放弃报仇。也同样，不愿意伤害她。

他看了霍晚瑜一会儿，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旁边。

她真的睡熟了，所以，他躺上去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反应，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似乎早已在潜意识里接纳了他的味道，所以，她只是稍微哼了一下，就继续窝在了他的怀里睡着。

韩牧川看到，女孩儿睫毛上，似乎还挂着一滴晶莹，似乎在梦里也哭了？

心头拥堵的感觉再次升起，他稍微倾身，吻掉了霍晚瑜睫毛上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