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瑜心头越来越慌,可是,她的身体发沉,根本无法动弹,所以,再着急也完全没有办法。
直到,十多分钟后,有护士进来做检查,霍晚瑜不由紧张地问道:“医生,我刚刚听到外面好像有人晕倒了,是谁?”
护士似乎多看了霍晚瑜一眼,眸底有几分埋怨的神色,不过,随即就消失了。
她解释:“一个刚住进来的病人。”
“那我怎么听到你们在喊……”后面的称呼,她没有继续说。
“霍小姐,你说的我不太清楚,我当时不在。”护士开口道。
“哦。”霍晚瑜心头还有些忐忑。
可是,她转念一想,韩牧川身体那么好,而且他进来的时候,只是看起来脸色憔悴了些,应该是忙的,晕倒的不应该是他。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果然,在当天下午,霍晚瑜就收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是韩牧川的特助送过来的,递给霍晚瑜,说韩牧川已经签字,如果她看没有问题,签了字,他们约好时间,就可以去做登记了。
霍晚瑜看到上面明显偏向自己的条款,心头堵得越发厉害。
上面写着,韩牧川将S市的房直接过户到她的名下,算是他们大半年夫妻情分的补偿。
还有,霍氏那边,他说会派一个可靠的朋友帮她管理,等她病好后,就将所有的业务都交给她。至于期间的报酬,他分文不取。
霍晚瑜拿着笔,艰难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这个名字一签,他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
霍晚瑜强忍住心脏几乎被撕裂的感觉,抬眼冲着韩牧川的助理道:“你们韩总……”
王特助以为霍晚瑜要着急去办手续,想到自己老板在隔壁挂着吊瓶的模样,心头就更加不爽。
他语气都有些生硬:“霍小姐,即使您很想马上和韩总撇清关系,总得等到您能够下地之后吧?毕竟,民政局不是我们纬度开的,不可能让他们上门服务!
”
霍晚瑜呼吸一窒,捏着笔的手不由用力。
她刚才,只是想问韩牧川怎么样了而已……
王特助拿走霍晚瑜签字的文件,然后道:“我们韩总最近出差了,不方便电话,以后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打我的手机就好。”
说着,他递过去一张名片。
霍晚瑜听到韩牧川出差了,心头略松。
原来,晕倒的不是他,这样就好。
王特助说完,拿着文件离开了病房,只是,他没有走,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
此刻,韩牧川挂着吊瓶,双眸紧闭,眉峰微微蹙起,似乎很是难受。
王特助走进去,看了一眼韩牧川的情况,又冲医生问道:“医生,韩先生怎么样了?”
医生道:“他的伤口我们重新缝合了,只是他拔掉针头,现在有些感染,发烧到了39度。我们现在给他输了抗生素和退烧药,应该慢慢会降下来。”
秘书听了,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协议书,眼底更加不满。
今天,他接到医生电话,说韩牧川晕倒,就马上赶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韩牧川意识完全模糊,伤口上的纱布沾了斑驳的血迹。
他跟着韩牧川已经好几年,哪里见过韩牧川此刻这样虚弱的模样?
所以,在得知韩牧川是去见了霍晚瑜,然后,出来时候晕倒在病房的时候,心头就开始不满了。
这样的不满,在韩牧川短暂的清醒,说让他拟一份离婚协议书,还附上那些条款的时候,就攀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虽然有的私事他不该过问,可是,住院以来,韩牧川对霍晚瑜怎么样,他这个特助再清楚不过了。
结果,他的老板不但为那个女人捐了一个肾,还得到了这样无情的待遇,他就开始有些恨起霍晚瑜来。
可是,韩牧川严格下了命令,不许任何医生护士,还有他,都不许告诉霍晚瑜真实的情况。所以,心头再不爽,王特助也只能按照吩咐办事!
他在韩牧川的床边陪了一会儿,想起一些公事,又不得不叮嘱护士照顾好韩牧川,然后,匆匆离开了。
韩牧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他依旧还是有些头晕,不过,已经比前一天好了很多。
他冲医生问了霍晚瑜的情况,听到她一切如常,于是,又再次叮嘱医生,如果将来霍晚瑜出院,千万记得不要让她知道,她进行的其实不是割除纤维瘤,而是换肾手术。
他想,他利用了无辜的她一次,同样,又再救了她一次,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是两不相欠了。
既然她真的想要自由,那么,他就给她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