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苦着脸转身,淡定的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么巧,原来是唐先生的车,刚好,我看见一个半大孩子把你的车放气了,来查看一下,还真是,前后轮都没气了,唐先生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唐泽抿唇不语,目光幽幽的看着白夜,“白警官真是人民的好公仆。”
“唐先生也是个好市民,这是在帮警察查案呢?”白夜反唇相讥,目光灼灼的看着唐泽,“今天你去找前台小王调查左春欢的事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什么意思?”不用猜,他一定已经去保安室调了那天左春欢和那个男人发生争执的录像,只是不知他到底什么目的?
“我阿姨人在国外,表弟被莫名其妙卷进谋杀案中,我当表哥的调查调查不为过吧!”
白夜直直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如果盛文是无辜的,谁也不会冤枉他。”她总觉得盛文好像有什么没有说出来,比如有关左春欢怀孕的事,左春欢不是傻子,如果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去找盛文要钱?
尸体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左春欢是否真的怀孕还有待商榷,那么,会不会是她手中有盛文的把柄,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盛文?
“你在找东西!”她笃定的道,目光像两条闪电,直直朝唐泽劈了过去。
唐泽微微一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
“是什么?跟盛文,跟左春欢有关?”她猛地向前迈了一步。
唐泽很高,即使她掂起脚也只是堪堪到他下巴。
扬眉看着他好看的唇形,白夜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让女人倾心的本钱。
唐泽低头看白夜,眉头微微皱起。她的脸色并不好看,黑眼圈几乎占据了半张脸,说话的时候,眉眼微微挑起,右手下意识的抓了一下裤线。她很紧张,又似乎很希望得到肯定。
他冷冷的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答非所问的道,“白警官好像遇到困难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白夜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我过的很好,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唐泽状似无意的打量她片刻,“白警官最近被住房问题困扰,工作显然也不是很顺利,而且,廉价旅馆虽然便宜,但是治安并不好,白警官丢东西了?”
白夜下意识的抬起头。
唐泽整了整袖摆,“白警官刚才自行车放气的时候曾三次瞄了前面车辆雨刷下塞着的租房广告。你眼眶发黑,神情恍惚,身上还有一股腐肉的酸臭味,你今天或许接触过腐烂的尸体。那天在酒吧里,也许是你第一次出命案现场,你是刚刚调到刑侦科的吧!局里还没有给你发合身的警服。
一般第一次见尸体的人都会有恐惧,况且不出两天你又接触了腐烂的尸体,我想你应该很不适应,吐了吗?你刚刚蹲下时,裤兜里露出一张旅馆宣传卡片的一角。一般高档酒店宣传卡片设计都很讲究,显然你兜里的并没有,上面只有简单的价格介绍,纸质也粗糙,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而这种小旅馆通常治安不好,很多流窜的外来人口会选择在那里作案。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怕是一进去就被人盯上了。”他自顾自的说着,样子严肃认真,就像在讨论一件重大案件。
白夜冷眼看着他,心里极不舒服。这就好比本来是一场猫鼠游戏,可当她置身其中之后才发现,自己这只笨猫一直被老鼠戏弄着。
这感觉不好,很不好。然后,白夜做出了一件从警以来,她做过的最像警察的一件事——把唐泽给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