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炳文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客厅里陷入一阵阵沉默,程炳文从口袋里套出一枚子弹型胸针放在地毯上。
“姐!”一直沉默的唐唐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走到白夜旁边,弯身跪在地板上,把手伸进衣领,拿出来时,胸口的项链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吊坠,一枚子弹型的胸针。
“你怎么会有?”
“一个朋友送的。”多讽刺,一件预示着死亡与杀戮的胸针,她宝贝一样的戴在胸前十几天,这简直是一场极大的讽刺。
她猛地扯下胸针,扬起手想要丢掉,但大抵是舍不得的,便颓然的垂下手臂,交给白夜。
白夜拿着那枚拴在链子上的胸针,轻轻放在地毯上,陷在已经有四枚胸针出现了,那是不是代表,将要有四个人死亡?
“唐唐,给我讲讲送你这枚胸针的朋友。”她侧头看着唐唐,总觉得她还有什么话没说。
唐唐脸色微微发白,整个人都卷缩成一团,目光寥寥的看着窗外白花花的日光。
“半个月前,我认识了一个网友,颇为谈得来,他说他在浮梁山淘到了件宝贝,卖好了能在市里换一套房。我问他是什么宝贝,他说是墓里的东西,前几年浮梁开发,古董瓷器明的暗的,有不少流进市场,若是能随便淘到一件就能发了。”她讷讷的说道,“然后我就上网百度了一下,发现了程炳文在招募来浮梁的团员。”
白夜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那你见到过那个人没有?”
“没有。我们从来不视频,但我知道他是个很靠谱的人。”唐唐不愿在多谈,凝眉看着白夜,“姐,说点案子的事行么?我不想谈他。”
白夜看着她,“他叫什么?”
“姐!”
“唐唐。”白夜突然站起来,一把揪住唐唐的领子,“你还不明白么?你们,不,我们都被算计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屠杀,如果不想被杀掉,最好说实话,你懂么?”
唐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如同灰锆。
“他叫左加一,他说他是个喜欢流浪的人,有时候在西藏,有时候在新疆,有时候也会在上海,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她茫茫然的说,好似陷入了回忆。
那是个极其迷人的男人,他有风趣的谈吐,博学的知识,区别于城市里的男人,他自由,洒脱,像一只翱翔在天际的雄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让人向往,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跟着他一起去旅行。
她喜欢这个男人,即便是没有见过面,可她知道,真正的喜欢与容貌无关。
下意识的,她想要寻着他走过的脚步,想要去他去过的地方。
她想到了浮梁,他说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充满着历史沉淀过后的沧桑和兴荣。只要你身处在那个地方,你就会感觉自己在历史面前只是一粒沙尘罢了。
这是唐唐美好的爱情,就像藏在奶酪下面的陷阱,越美味,下面的陷阱便越凶险。
白夜长长的叹息了口气儿,“你根本不是来找宝贝古董的,你是来见左加一的,是么?”
唐唐脸色丕变,终是失落的点了点头,“可是他并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