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岔道口,心里乱成一团,我本该是要往回走,回到别墅的,至少那里有同伴。但我确实没有回去,因为就在我准备回头的时候,右手便的小路出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汽车碾过石子路发出的声音。
我当时完全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寻着声音就跟了上去,我以为追上前面的人,或许他可以带我出去,然后报警。
我一直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车辆,连路上都没有车辙碾过的痕迹,我知道我是上当了。
我试图往回走,但是已经进了林子的腹地,完全迷失了方向。
笔迹到这里有了一个极大的变化,字体变得有些潦草,显然是田文涛的情绪有了巨大的起伏,拿笔的手在微微发抖,有些地方甚至会有断笔。
白夜抬头撩了一眼田文涛,他的双眼微敛着,目光阴郁的盯着她的脸,四目相交,又极快速的错开。
她把笔记本往前捧了捧,继续往下看。
我尽量按照自己的记忆往回走,走了不到一百米,便见到前面有一处不大的空地,空气上堆了个不大的土包,周围爬满了林子里常见的那种硕大的蚂蚁。土包旁边放着一只灰色的牛皮挎包,至细看,是徐薇装狗的那只。
我一下子明白,徐薇是把狗埋在这里了。
田文涛的句子在这里断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画了一个问号。
白夜狐疑的看着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么?”
“啊啊啊啊呜呜呜!”田文涛指着笔记本,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人正躺在一条小路上,车轮碾压石粒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是被人从身后打昏了。
我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很好,身子是没有任何损伤的,看来那人并没有要杀了我的意思。我正暗自高兴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脖颈一阵刺痛,我伸手打了过去,是一只体形比亚洲黄蜂打了许多的南美洲杀人蜂。
字迹到了这里,后面的已经看不真切了,可以想象在写下这些的时候,田文涛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惊恐,绝望。
数以百计的杀人蜂疯狂的攻击他,这不是电影里特技做出来的桥段,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物种对另外一个物种的袭击和屠杀。
白夜难以想象那种疯狂的场面,忍住心底的不适,把本子递给他,“那你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的样子?”
田文涛写道;没有,太突然,我根本没有看见他的样貌。
“你说,你先是看到了徐薇埋小狗的土堆和挎包,然后你就被袭击了,等醒来时,自己又被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遭到了杀人蜂的袭击,那么这段你昏迷的时间是多久?”
田文涛写道;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醒来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的,当时的时间是早晨下午三点半。
白夜看了一眼他腕间的手表,是市场上比较昂贵,性能也不错的机械表。
“你先后两次听见了汽车离开的声音?”白夜问道,目光死死的盯着田文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田文涛笃定的点了点头,伸出手强调两次。
“这么说,凶手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某些人?凶手是开着车来去的么?”
田文涛写道;我不知道。但是确实听见了两次汽车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