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要出去干什么?
他完全可以不比铤而走险的佯装失踪,除非他有必需消失在众人面前的理由。是什么呢?
“是滑轮。”唐泽突然说道,“在二楼主卧室的阳台栏杆上固定一个滑轮,并视线准备好一根麻绳藏在主卧室。当停电之后,葛云飞第一时间从主卫爬到夹层中,再从夹层上了二楼,把视线已经打好一个套索的麻绳一端丢下楼,然后,由楼下的人把窗户打开,让拿着麻绳的猴子跑进来把绳子套在田文涛的尸体上。这样,葛云飞利用滑轮的作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田文涛拖出来,并吊到阳台栏杆上。吊好田文涛之后,他只要一直藏在主卧室,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大摇大摆的从大门离开。
当然,他的计划并不是十全十美,至少他要别人的帮助。比如,当时打开窗户的程炳文,比如驱使训练猴子能准确套住田文涛的小方,还有唐唐……”
唐泽突然顿住,低头看着黑洞洞的夹层入口,里面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脚步声。
“白夜?”他担心的问了一声,白夜从入口探出头,眼眶有些发红,“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唐泽叹了口气儿,朝她伸出左手。
白夜避开他的手,吃力的爬出来,闷热的夹层里几乎让人窒息,她只是待了那么一会儿,便觉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楼下一楼的天花板入口是从主卫打开的,环扣在外面,如果没有人帮忙,从里面管的话,很容易不小心撞碎了吊灯。而且,葛云飞体格宽厚,一个人爬进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需要有人帮他。”唐泽背对着她,目光幽深的看着窗外。
那天夜里下了雨,没有月亮,停电后,整个客厅里乱成一团,葛云飞趁乱来到主卫,他打开了主卫的门,但由于身体太重,整个人想要直接爬进夹层几乎不可能。这个时候,有人来帮他了。”
“唐唐?”白夜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唐泽低头看她,发现几缕发丝调皮的在她眼睑边缘晃动,偶尔风一过,会吹进她眼里,扰得她频频眨眼。
白夜猛地抬起头,唐泽连忙收回视线,“主卫里面有一张椅子,葛云飞应该是踩着椅子上去的,但是他上去之后,椅子是如何放回去的?当然是有人帮忙,你当时说,唐唐本来是站在你身后的,在程炳文的手机亮起来后,她已经站在主卫门口了。”
白夜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像捡回丢了的魂儿似的问唐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泽垂着眸子,好半天没说话,白夜伸手推了推他,才发现他的右臂不自然的耷拉着,整条右臂上的绷带被血浸染了,在脚边的地板上留下一滩猩红。
唐泽脸色苍白,咬着牙,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噼里啪啦往下掉。
白夜吓得连忙扶住他,拖着他往楼下走,“唐泽,你撑着点,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拽着唐泽出了别墅,看着黑沉沉的天和门口停放着的自行车,白夜真庆幸小麦和姜沪生把那辆三轮车留下来了。
她驶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唐泽搬上了三轮车,又把两人为数不多的行李丢上车,跨上车座,着着实实的上演了一把苦情的飙风少女。
林子里重新装了指路牌,奈何夜色黑沉,白夜整整骑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售票站,在值班人员的帮助下才把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的唐泽搬上车。
一整夜的兵荒马乱,等白夜把唐泽送进就近的医院后,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恨不能干脆睡在走廊算了。
幸好后来姜沪生打了个电话,她把唐泽的情况一说明,姜沪生连忙要吴悠来医院看护一会儿,把她替换回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