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什么人想要杀周女士?周女士接到的威胁信,你看了么?”姜沪生开门见山的问。
陈雅文“噗哧”一声乐了,“我不知道,我无凭无据没理由去猜测任何人的。”他笑着说,指使服务人员把角落里摆放着的一副油画挂起来。
“那么,你就不担心你的婚礼?”白夜觉得陈雅文这人脑子可能有问题,既然声称自己与周燕的关系很融洽,但又对她的人身安全展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漠视,这很让人怀疑他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陈雅文忽而一笑,伸手把墙上一幅歪了的画扶正,“你们是觉得我应该担心周姨?”
白夜侧头看了眼姜沪生,点了点头。
“不应该么?”
“当然不应该。”陈雅文把二人让到画室,径自坐到画布前,拿起一旁的画板,很认真的在调色。
画布上是一幅已经画了一半的人物肖像,画中是个年轻的女子,瓜子脸,微卷的短发,笑的时候脸上会有两个酒窝。
陈雅文很认真的调色,上色。
姜沪生黑沉着脸站到陈雅文面前,突然问道,“如果周燕死了,你觉得最大的受益人是谁?”这完全符合姜沪生的个性,问问题永远是凌驾于感情之上,直来直往,一刀见血,刀刀透骨。
陈雅文猛地从画布前抬起头,目光隔着茶色的镜片直直的看着姜沪生,“是我。”
是我!
白夜觉得陈雅文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唇角是带着笑意的。
是的,如果周燕死了,周燕的所有财产将全部由周燕的女儿陈敏继承,而陈敏还未满十六周岁,陈雅文必然是她的第一顺位监护人。
监护人意味着什么?其实在场的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只是陈雅文的态度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那么,你觉得,陈雅太和钟琦有没有嫌疑?”姜沪生问道。
陈雅文发出一阵笑声,十分诧异的看着姜沪生,“警察同志,你这算不算是诱供啊!”
“陈先生,请你注意言辞。”白夜不悦的皱了皱眉,扭头看姜沪生,果真见他拧紧了眉头,两道眸光跟刀子似的朝陈雅文甩了过去。
陈雅文自讨没趣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一会儿才道,“说实在的,你们现在跟我谈这些根本没有用的,我不在公司工作,我也对陈家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感兴趣。”
白夜瞧了瞧陈雅文,把他刚刚的话在脑袋里过一遍,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有事我会再联系你。”姜沪生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白夜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跟着姜沪生出了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