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一共就两户,天渊住在301,门是锁着的,门口的摇钱树因为没有主人的侍弄,有些枯萎,泛黄的叶子耷拉着。
白夜扭头看了眼温琦,“钥匙呢?”
温琦打了个酒嗝,咧嘴笑了笑,一下子扑在面前的摇钱树盆栽前,翻身坐在地上就不起了。
“喂,你起来,钥匙呢?没有钥匙进不去啊!”白夜欲哭无泪的看着赖在地上的温琦,这大冷的天,真要坐门口一夜,人也就费了。
温琦扭身抱住盆栽,用脸蹭了蹭盆栽的枝叶,嘟囔了一句。白夜离得近,倒是听得挺真切。
她在喊邵毅。
“大姐,你不会真要在这儿坐着吧。”白夜无力的叹了口气儿,刚想上前扶起她,身后的电梯门响了一声,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人。
男人似乎一下子就认出了温琦,略微有些诧异的说,“她怎么了?”
白夜一愣,连忙道,“喝醉了,你是?”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隔壁的房门,“我是隔壁的。温姐这是怎么了?喝多了?”说着,走过来,低头看了眼温琦,“你们是天渊的朋友么?我正好要找他有点事,他在么?”
白夜尴尬的笑笑,感情这人还不知道天渊已经死了。
“你还不知道么?”白夜故作惊讶的说。
来人微微一愣,“知道什么?”
“天渊遇害了。死了。”
来人“啊”了一声,表情很是惊讶,“不会吧,怎么死的?”
白夜瞧了瞧他脸上的表情,惊讶多过于伤心,想来是交情不深。据小区物业的管理员说,天渊跟小区里的邻居关系都不是很好,与隔壁的这位谢先生关系更是一般般。
听说这位谢先生是一个月前搬来的,是个摄影爱好者,喜欢到处旅行,天渊遇害的这段时间,他人正在外省,所以一直没有见到本人。
“遇害了。”白夜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在谢先生眼前晃了晃,“能跟谢先生聊一聊么?”
“在这儿么?”谢先生苦笑道,“我刚从大山里采风回来,能回去换一身儿衣服么?”
白夜点了点头,怀里的温琦不老实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抬起醉朦朦的眼睛看了眼谢先生,又回头看了眼白夜,“邵毅。”
得,这是把她当邵毅了么?
白夜哭笑不得的抱住温琦,免得她滑落到地上。“行,回头我去找你。”
谢先生点了点头,折回身开了自己的门。
走廊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温琦倚在白夜怀里,整个人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正抱着包包一阵翻找。
包包里是没有钥匙的,至少没有天渊家的钥匙。
白夜叹了口气儿,把温琦固定在墙边,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根黑色小发卡(东北人叫细米卡qia),捋直了,把一端插进锁孔。
“卡!”
门锁里的锁芯轻响了一声,白夜快速的收好小发卡,回身拖住温琦的身子,连拖带拉的将人拽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