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我讲讲她们的事儿吧!”唐泽一副准备耗时间的模样,大娘犹豫了一会儿,见唐泽坚持,也只好娓娓说道。
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阿姨叫郭珍,小区里的人都管她叫阿珍姨,阿珍早年丧夫,独自一个人带着个儿子生活。阿珍的儿子叫郭明,小时后还是个好好的孩子,十一二岁的时候,阿珍丈夫死后,郭明可能是受了点刺激,慢慢的人就变了,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阿珍带他去看过,说是受了点刺激,有些自闭。
郭明没念过多少书,十六岁就被阿珍送去糕点铺子学手艺。郭明笨,学手艺的时候没少被师傅打,有时候从铺子回来,手臂上都是青紫。阿珍心疼,就抱着郭明哭,可又不敢去找师傅,就想着郭明能早点学个手艺,以后自己不在了,郭明也能自己好好活着。
去年郭明学成了手艺,阿珍用多年积蓄给儿子再农贸市场附近开了个笑笑的蛋糕店,娘俩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这么久了,也没听说王琳和阿珍娘俩有啥关系。”大娘说完,唐泽笑着把名片收好,要了阿珍四栋的门房号,拽白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沉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四栋402,沉了沉脸色。
黑暗中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两人走在小区里,偶尔会有做菜的香气从远处飘过来,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从中午到现在都还没怎么吃东西。
“饿?”唐泽停下脚步,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夜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伸手捧住,用掌心细细的摩擦。
白夜脸上发热,却也不想躲开,就这么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你发现了什么?”白夜抬头问,神情有些疲惫。她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心里惦记着姜沪生和邱雪的安慰,恨不能早点救出他们。
案子越来越没头绪,眼看着抓到点线索,可是一转个身,线索又断了。现在又抓出来个犯罪组织,整个案子的侦破难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唐泽伸手敲了她额头一记,笑得有些得意,“是有些发现,不过,先说说你的想法,你是怎么看这个案子的?”
白夜眨了眨眼,“正当防卫吧,王琳被梁文打了,防卫过当杀了人。林法医那里的伤情鉴定和精神坚定都出来了,王琳长期被家暴,精神也不太好。公诉那边会有所保留吧,不会重判,估计也可能是缓期。”她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心里有些难受,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下意识的朝五楼看去。
“你是怎么判断王琳是被家暴的?”唐泽突然停下脚步,白夜一头撞在他背上,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说,“这个还用判断么?”
唐泽瘪了瘪嘴,点了点她的脑门,“好好用你的脑袋想一想。”
“想什么?”白夜有点不服,“我用脑袋想,王琳也是被家暴了啊!”
唐泽很铁不成钢的咬着后槽牙,“你看见了?你看见梁文打王琳了?”
“那还用看?伤都在身上呢,难道还能自己伤了自己?”等等,白夜一把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泽,“你可别说她真是自己伤了自己。”
唐泽抿了抿唇,“还不能确定,要见过一个人才能知道。”
“什么意思?”白夜狐疑的问,两人已经来到了四栋楼下,昏黄的白炽灯光从楼道里传来,一股淡淡的才香从两边的住家门缝里飘出来。
白夜没出息的咽了口吐沫,凝眉看着唐泽,“你去名片上的蛋糕店了,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