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很大,车窗上已经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霜,下了车,一股子肃冷的风扑面而来,白夜拢了拢围巾,把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
雪地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吱吱噶噶的声响。
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别墅区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唐泽门前的雪已经积了很深,白夜皱了皱眉,踩着积雪往门前走。
敲了会儿门,里面没有人应,她叹了口气儿,弯身在地毯下哗啦两下,这家伙果然把钥匙藏在地毯下面了。
收起那么一点点的小得意,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白夜微微一愣。没开冷气,所以屋子里才这么冷?
她缩了缩肩,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拿出电话,冻手冻脚的打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以关机,请稍后再拨。”话筒里传来机械式的女声,心里仿佛有什么沉沉的落下,压得心脏一阵阵抽疼。
“唐泽?你在么?”她扬声喊了一嗓子,抬脚走进别墅。
屋子里很冷,没有一丁点的人气儿。客厅的餐桌上还摆着冷掉的外卖没吃完,碗里还有吃了一半的大米饭。
她走过去,伸手在冰冷的碗上碰了碰,冻得连忙缩回手。
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不见了。
她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抬腿往楼上跑。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这人仿佛就那么突然消失了一样,你找不到任何他留下过的痕迹,当然,除了那些她与他在这里共同居住的一小段时光。
心里一下子空落了下来,仿佛被人彻底掏空了。
“玲玲铃!”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偌大而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电话是何艳梅打来的,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唐泽,他在哪儿?”直觉里,她觉得的何艳梅应该是知道的。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不知道何艳梅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嗯,他不在。”
白夜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何艳梅叹了一口气儿,语气仿佛一下子沉了下来,“香港那里好像出了些事儿,他姑姑有些麻烦,他连夜赶去香港了。”
去香港?
“他手机打不通。”
“大概是飞机上关机,现在还没来得及打开。”何艳梅沉声道,“白夜,这次的事儿不太好,你就不要掺合了,晚上跟我一起吃饭,最近不要一个人乱走好么?”
白夜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可到底还是明白唐泽是不太愿意自己牵扯进去的。
可是当她看了那些卷宗,了解一切之后,她还能全身而退么?显然是不能的。
她叹了一口气儿,谢绝了何艳梅的邀请,独自离开唐泽家的别墅。
姜沪生打来电话的时候,白夜正一个人我在宿舍里发呆,面前的泡面泡了很久,白白胖胖的一条条漂浮在有些凝固了的汤面上,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她接起电话,想起那天唐泽说的话,心里还有点虚。
“头儿。”
“今天你和韩亮去档案室了?”姜沪生语气有些沉,话筒里传来呼呼呼的声音,大概是正在开车。
“你都知道了?”
姜沪生看了一眼车外,心里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