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琢磨着,香港民众对香港警察的亲民度显然比大陆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也跟来两岸人的生活习惯有些关系的。
中国人喜欢闲聊看热闹,民警办案走访什么的,老板姓觉得稀奇,也对提供线索喜闻乐见,这样对走访工作的帮助比较大,许多零散的细节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而香港民众对香港警察的态度则要冷静得多。
瘦高个点了点头,神情有点紧张,伸手捅了捅旁边的胖姑娘,说,“您问。我们一定配合。”
白夜询问了张国义那天晚上来医院的具体时间,瘦高个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转身从后边的档案柜里翻出一份档案。
档案上记录了张国义在十二月十三号那天晚上的探视记录。
大概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张国义来探望郝好。
“他一夜都没有离开么?”白夜狐疑的问。
“没有。”
“能确定么?”白夜着重问了一遍,瘦高个有点不高兴,抿了抿唇说,“半夜出去,你们也能知道?”
胖子一副不太高兴样子,说,“医院的重症病房过了九点就不允许探视,除非有新病人入住,否则整个重症楼层过了九点是要锁楼的,而且走廊里有监控室,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调监控。”
白夜讪讪的应了,“那我能去看看郝好么?还有,我想看看她的就诊资料。”
瘦高个连忙摇了摇头,“去看郝好可以,就诊资料要经过主治医生的同意。”
“那你们主治医生呢?”白夜问。
瘦高个抿了抿唇,这是,休息室隔间的房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白大褂,脸上挎着副眼睛,走路的时候,浑身上下打着一股气势。
“主任。”胖姑娘连忙叫了一声,有点不太高兴的看了白夜一眼。
白夜瞄了眼主治医生的胸牌,姓李,后面一个单子云。
李主任看了眼白夜,“跟我进办公室吧!郝好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
白夜有些愣,心里纳闷,到底是怎么个特殊法?
重症病房是在医院的八楼,顶楼九楼是手术室,一般人严禁进出。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沉闷的电梯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李主任推开病房的门,迎面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人穿着水蓝色的病号服,单薄的身子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格外消瘦,仿佛脆弱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就碎了。
“她的病能治好么?”白夜扭头看李主任。李主任摇了摇头,“植物人,治愈的希望不大。”她声音淡淡的,似乎是见惯了时间生死,哪怕心里有再大的怜悯也不能表现出来。
白夜愣了愣,看着病床上的人,“我能进去看看么?”
李主任点了点头。
白夜推门进去,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比走廊里要浓重几分。
郝好静静的躺着,苍白的脸上虽然消瘦,但仍旧可以看出其中几分颜色,至少在她健康的时候,这是个五官精致秀气的姑娘。
床头柜上摆着一副精致的塔罗牌,新鲜的水果,还有一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香味离得近了就能闻道。
“常常有人来照顾她么?”白夜一边问,一边轻轻碰了碰郝好的头发。因为长时间缺乏营养,发丝已经变得枯黄开叉,但仍是被一丝不苟的梳理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扎着,旁边别着一只红色的碎钻草莓发卡。
“通常只有张先生回来。”李主任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把郝好的背角掖了掖。“张先生人很不错,有空的时候会来看看她。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病人了。”
李主任率先走了出去,白夜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塔罗牌,趁李主任不注意,伸手扫进口袋里。
离开重症病房,白夜又去了李主任的办公室,了解了一下郝好的具体情况。
郝好是在三个月前入院的,入院的时候流产导致大出血,送来得时候人是昏迷的。当时送郝好来医院的正是张国义,手术同意书也是张国义签的。
当时医院的诊断室,流产手术没有做好,导致二次出血。当时张国义的回答是,郝好在出事前在一家私人诊所做的流产手术,术后第三天二次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