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没有来维多利亚港杀盛思明,纪念会现场被安放的都是烟雾弹,盛思明被吓得忘记里伪装,很顺利的暴露了。
那么谢奇呢?
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裴济医院里。
陈晓霞已经涉险杀人被宝刚派人带回了警察局,郝好的尸体还停在停尸房无人收殓,过不了几天,如果还是不能联系到家人,政府方面会有响应的政策处理,不过这些不在白夜的关心范围之内。
她来,只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成功,并且极其幸运的从仓库里逃了出来,但是在决定去维多利亚港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谢奇那样的一个人,为人谨慎,做事条理分明,他如果想要杀她或是害死她,就绝对没有理由这么轻易的让她逃出来。
简单的手制炸弹,简直就跟警校里专门教学的炸弹一模一样,除非他是脑袋被门挤了,否则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
那么,他的目的呢?
他要做什么?
杀了盛思明?
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可是如果不是盛思明,又会是谁?
是谁是谁?
白夜几乎是茫然的游荡在香港陌生的街头,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觉得她应该给唐泽打一个电话,可她又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无法也不适合去面对唐泽,有些事儿不是你说不在意,心里就不在意的,如果真的不在意,她也不会明明知道自己父母死在墓穴里后,却对唐泽闭口不提。
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家百货公司前,门前的led大屏幕上播报着今天维多利亚港发生的爆炸事件,晃动的画面中,白夜看到了站起来的盛思明,看到了唐泽,看到了韩亮,心里不由得猛地一沉。
如果谢奇真正的目标不是要杀盛思明,而是要揭露盛思明装瘸的话,那他真正要杀的人是谁?
是谁?是谁?
白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锋的录音文件只有一半,另一半在哪儿?所有的问题,所有的难题都找出来了,盛思明也已经伏法了,可只有这份文件找不到。
陈锋可以利用这份文件威胁盛思明,显然谢奇也正在找他,并且已经得到了。在这之前,谢奇的所有行动,多半都是很辣的,一击即中的,但凡设计了盗墓案的几个人,不论理由如何,最后的下场都是死,包括葛云飞,可为什么他不直接杀死盛思明?
这有些不合逻辑。
那么,谢奇的逻辑又在哪里?
白夜不知不觉的坐在路边的木质长椅上,脑中翻滚着这些日子以来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盛思明,陈锋,谢奇,唐琪,盛氏,问题在哪儿呢?
如果谢奇的最终目标不是盛思明,那会是谁?
“盛世集团三十年纪念日收到不明人士的袭击,现场一片混乱,据闻,总经理盛思明因涉险谋杀而被香港警方拘捕。”画面跳转到记者,背景是一家医院,“现在我们将要采访一下作为盛氏的前总裁盛云先生。”画面一阵晃动,似乎是记者进了一间华丽的病房,病房里,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先生正坐在病床上看报纸。
盛云?
白夜微微愣了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led屏幕上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
黑色的休闲裤,棒球服外套外面穿着墨绿色的马甲,微微底敛着眉,肩上扛着摄像机,是,谢奇。
白夜不敢置信的看着画面里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连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裴,裴济医院。”
谢奇的目标不是盛思明,是盛云。
白夜上了车,向司机借了电话直接打给唐泽。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直到许久,久到她以为他根本不会接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喂?”
白夜愣了一瞬,连忙道,“唐泽?我是白夜。不是盛思明,是,是盛云。”
唐泽猛地抬起头,广场上的人群已经散了,孤零零几只信鸽从头顶掠过,分外的萧条。“白夜,你慢点,你在哪儿?跟姜沪生在一起么?”
白夜微愣,“姜队?不,我没有,我现在一时没法说,你赶紧到裴济医院,谢奇他,他要杀盛云。”
“盛云?”
“对,混在去采访的记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