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书白的主子,只有您一个……永远只有您一个!”单书白垂头看着林织锦,那目光一瞬间让林织锦误认为是季阙虞……是那个救她出北魏温柔似水的季阙虞。
可是他不是……他是单书白!是凤懿清的奴仆……是九衢的人。
九衢那里的人……都想要我死!林织锦骤然的握紧了拳。
“这……是哪?”林织锦侧头看着那一轮初升的太阳,这里的精致居然是那样的美丽,干净纯粹的不夹杂一丝杂质……那阳光照射在身上暖心。
“回主子……天涯海角,大地的尽头……没有伤痛的地方。”单书白一字一句。
“是吗?”
随着海风胡乱飘散的长发,就在林织锦的眼前飘荡着,模糊了她的视线。
“啊……是啊……”
单书白抬起头……唇角的笑容温软,任由海风揉乱了自己的发……
“扶我……起来!”林织锦咬紧了牙。
“是……”单书白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林织锦抱起,轻柔的将她的穿着一双纯白蹬脚靴的小脚放在了礁石之上。
林织锦眉头一紧:“这不是我的鞋子……这……也不是我的衣服。”
“主子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沁湿了,属下自作主张替主子换了。”
林织锦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纯白……干净的像是天上的云彩,泛着微光不沾染一丝的尘气:“你换的?”
单书白缓缓跪了下来:“弦歌是为了治疗主子胸口的伤,若主子怪罪……弦歌可自毁双目。”
林织锦抬手按向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伤口……好像已经愈合了,可是……没有心跳!一点心跳都没有。
林织锦抿唇未语,侧眸看向了天际,原本……她爱惨了金色,可是……这会看着这抬眼竟然是这样的刺眼,良久,她低笑了一声,“没有心脏……为什么没有死?”
“因为主子吸收了玉衍一半的灵力,虽然没有了心脏,属下方干了主子所有的鲜血,重新为主子输入了新的血液。”单书白一字一句,唇角浅浅的提起,是啊……重新的鲜血,玉衍的肉身加上……路氏皇室最纯正的鲜血。
那些日子……凤懿清说自己贪婪,其实……就是为了将这鲜血全部一滴不剩的全部献给眼前的女人,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那么……我现在,是人还是鬼……或者……是妖?”林织锦低笑了一声。
单书白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侧头看向太阳的林织锦,轻笑着抬手握住了林织锦垂在两侧的手:“您……永远都是弦歌的主子!”
对于单书白为什么背叛路迟暮转而投向已经尽失所有的自己,林织锦不想去问……现在的自己连命都没有了,还能被夺走什么……
“主子……回九衢吧!”单书白突然开口。
林织锦身子一僵。
“主子还有要保护的人,还有……必须要报的仇!”单书白一字一句。
是啊……还有要保护的人,我的孩子……麒涟!还有要报的仇……可是现在还能信任谁?
“主子必须回去,因为……要救出路迟暮的第四把钥匙就是太子祭司,倘若主子不回去保护太子祭司,主子也知道玉衍为了救路迟暮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夙清和已死,玉衍已经开始行动,恐怕凭季阙虞一人之力,阻止不了玉衍。”单书白抬起头看着林织锦,一字一句,“主子就是太不坚强所以才强大不起来,才会……受人欺负。”
是啊……太不坚强才会强大不起来……才会受人欺负,总以为有依靠……总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总等着别人来保护自己,总是……当自己是个小女人,所以,是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
玉衍!林织锦的拳头狠狠的握紧。
已经失去了童童,就算现在我已不是人……我也要保护我的孩子!
不坚强……那么就坚强起来,强大起来!只要能保护我的孩子,就算让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在所不惜!
林织锦咬紧了牙:“回九衢!”
你们……都想要我死!可是林织锦偏偏不死!偏偏……要活着!守护着我的孩子……
—————————————————————
九衢都城,双月之后整个都城依旧是繁花似锦,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刚下朝的闵成抬手掀开了车帘看向了外面的街道,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听说五百年前的双月要了很多人的命,昨晚闵成一直吓得抱着闵岚儿躲在房中不曾出来,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对百姓没有什么影响。
闵成放下了车帘,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是不是平静的有些太平静了反倒显得有些诡异。
闵成想到了今天早上早朝时皇上的脸色并不好看,下朝之后闵成去求见凤懿清贵妃,也被太监以抱恙在身拒之门外,吃了闭门羹,更奇怪的是他看到宫婢太监匆匆忙忙的在收拾玉衍的住处,这……玉衍的住处一直是不让旁人靠近的!怎么今天到让那么多人去收拾了!
对了……闵成眉头皱的更紧,还有那个如难……为什么早朝时守在皇上的身边,他……不是玉衍忠诚的属下么,而且算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宁州么!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闵成越想觉得越可疑。
其实昨夜发生了什么倘若不关自己的事情,闵成倒也不想知道,只是……凤懿清不见了,今晚岚儿该服用凤懿清的鲜血了!这……可怎么办呢!
凤懿清贵妃应该有做安排吧,应该……和往常一样派人送到府里了吧,只是昨夜双月,又发生了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所以自己才太敏感了。
“大人……到了!”
就在闵成还在皱眉思索间,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