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锦在一抬眼,不只是闵大人……满朝文武一个个面色全都成了猪肝色,不可思议的看向九重高阶上的神色淡然的季阙虞,不知道季阙虞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祭司这话的意思,是要拥林织锦为女王……他去做男林织锦么?
“众卿……为何不说话?”季阙虞瞳仁淡淡的扫过朝堂中所有跪着的大臣。
“祭司!”凤懿清站起了身,“祭司……祭司的意思是,把朝政全权交给林织锦处理吗?”
季阙虞一脸的不可置否看向了凤懿清。
“祭司!这怎么可以……这天下这江山是您的天下您的江山,林织锦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代您执掌江山呢!”凤懿清微微有些沉不住气了。
“凤懿清大人这句话本宫听着怎么这么没有说服力呢?以前……不都是凤懿清大人代祭司执掌朝政吗?难道凤懿清大人……”林织锦微微抬眸睨向了站起身的凤懿清,“难道说……凤懿清大人就不是一个女人?”
“你……”凤懿清被林织锦的话噎的胸口一窒,“臣妾只是在祭司出巡时,朝政无人处理的情况之下才替祭司暂时管理。”
天下皆知,季阙虞这个九衢皇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两百天都不再九衢,这和你凤懿清临朝有什么不一样!
林织锦冷笑了一声,起身款款的跪在了季阙虞面前,声音轻软:“祭司,林织锦临朝实在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以前祭司出巡朝政无人执掌,凤懿清大人便挺身代劳,而进臣妾既然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倘若祭司出巡臣妾自当替祭司执掌朝政义不容辞,祭司归来之时……臣妾定将大权交还,这林织锦临朝……请祭司收回成命。”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季阙虞眸子眯了起来……让涵曦做的事情大概已经办好了吧,那么剩下的……就是让凤懿清和林织锦……不,确切的说……让楚弦歌和聂晚笑两个人开始斗吧……至于那个孩子,林织锦一定会拼尽生命去保护吧!
我必须抓紧时间得到刚加强大的力量,等着那天的到来……仇恨,还有威胁……这次,我要一次清除!
季阙虞抿了抿唇抬手将林织锦扶了起来,声音温软:“那就依林织锦……正好,朕……明天就要出巡了……”
“祭司!”闵大人听到出巡连个字连忙开口,“祭司……林织锦她入宫时间尚浅,且对朝政也不甚熟悉,以臣之建……不如让林织锦她和凤懿清大人在祭司不在朝中的日子同时执掌朝,一来,凤懿清大人经验丰富可以多多帮衬林织锦她,二来,以便增加两位她的感情。”
季阙虞眉头轻轻一抬,余光瞄到林织锦那张小脸微微沉,随即便风情万种的笑开……那张和林迟暮一样的面容透着阵阵媚意,沁人心脾……
同时执掌朝政……这个闵大人说的句句在理,即便是林织锦知道闵大人是凤懿清的人,心里不高兴,但是她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的道理,刚开始的阶段让一步……别把凤懿清逼得太急了,一点一点来。
还没等季阙虞回答,林织锦便抢先开口:“臣妾觉得闵大人的提议甚好,祭司说呢?”
“林织锦说好就好……”
这是这一句简单的话,甚至……还是用那样冷冰冰淡漠的语气,可是……却让朝中所有的人感觉到祭司待林织锦,不同……
“那……凤懿清大人说呢?”林织锦把矛头指向了凤懿清。
凤懿清拳头狠狠的握紧再握紧,唇角却笑的依旧风淡云清:“这样……甚好。”
朝堂的事情迅速传到了民间,那天开始……九衢大家津津乐道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凤懿清失宠,祭司对新后用情至深,甚至甘愿献出皇位捧林织锦做女王他做林织锦的男林织锦,凤懿清反倒从一代妖妃成为大家同情的对象。
传言之后便是流言蜚语把事实放大扩大,事实往往没有流言来的刺激,于是……人们开始讨论这个林织锦是如何如何厉害,用一个孩子,和妖媚之术得后宫三千独宠,硬是仗着祭司用情至深逼着祭司交出皇权想要成为天下主宰成为女皇等等……绘声绘色,宛如当时这些人全都在场……接连不断层出不穷。
“玉衍,今天朝堂上传来消息……说祭司要再次出巡,要让秦……林织锦她临朝,最后决定了凤懿清大人和林织锦她在祭司不在的这段日子,一起执掌朝政。”如难为玉衍斟了一杯热茶,“另外……林织锦身边多了聂晚笑,而凤懿清大人的身边……据说是楚弦歌……”
“啊……我知道……”玉衍抬手轻轻的温软的白玉棋子落了下来,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宛如正要振翅飞舞的蝴蝶,精致苍白的唇角缓缓提了起来。
我当年留下季阙虞一命,就是为了……让他以后成为我最为有利的棋子!玉衍再落下一黑子,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媚,事情正想着我预想的一步一步发展,应该开心才是啊!
很快……很快就可以报仇,很快……就可以用一个真正幸福祥和的环境来迎接我的林迟暮回来。
“铛……铛铛铛……”
凤懿清拈在手中的那颗白色白玉棋子,砰然从手中滑落……撞击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蹦出去好远好远……停在了那朱红色的柱子旁。
“我在乎你……以后……有我在乎你!”
凤懿清停在空中的手骤然的一紧缩,林织锦那略微颤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那天,就是在那根柱子后,小东西从背后抱紧了我……说,她会在乎我!甚至……背后现在还残留着小东西的体温!
“玉衍!”
在凤懿清愣神间,如难已经将棋子捡了回来,摊放在手心中。
那白色的暖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嗯……”凤懿清浅淡的应了一声,将那颗棋子攥在了手心里,瞳仁里的神色变得复杂,良久,他举起那颗棋子,阳光直直的落在棋子上,将它照的无比通透,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