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林织锦眉头一紧,拂袖坐在了案台前“传!”
石归途低垂着头走进了大殿,跪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坚定:“臣……石归途参见林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石大人求见不知所谓何事?”林织锦声音浅淡。
石归途抬头看了眼林织锦,头再次垂了下来:“石归途……是来向林大人投诚的!”
单书白唇角的笑容笑开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凤懿清那专横跋扈的脾气和林织锦对任何官员都距礼拿捏得当,朝堂上……林织锦胜出只是迟早的事情!然后……就看楚弦歌……
“投诚?”林织锦轻笑了一声,“现在有没有打仗……石大人又不是敌军……何来投诚之说?”
“这后宫这朝堂就是战场,石归途原是凤懿清妻子的人……现在特来向林大人投诚。”
这个人倒是把话说的挺直白,林织锦轻笑了一声,问道:“那……石大人打算如何投诚啊?”
“想必林大人也知道,凤懿清妻子最主要的力量就是闵大人,而妻子专横朝政的这几年大量提拔自己人,提拔的几乎都是闵大人的学生,所以……现在朝中几乎有三成的官员是闵大人的学生,再加上各官员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纵横交错,还有凤懿清妻子手中的其他官员粗略计算下来朝中几乎有可以说有九成官员都是凤懿清妻子的人,所以……朝中大权几乎又凤懿清大人一手独揽,她想要祭司下什么样的圣旨,根本不用自己开口,只要把命令传达到闵大人那里之后,便可以逼着祭司下旨……”
“然后呢?”林织锦紧逼着问。
“就连……这次林大人的封后大典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凤懿清妻子一手策划的……”
“那么……”单书白突然开口,轻笑着问道,“把你收入林大人麾下……你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朝中众大臣早就对凤懿清妻子专横骄漫的态度不满,朝中大多又同时和我一样是闵大人的学生,我们虽没有同闵大人那样师生情分深,但是少也算得上是同窗好友……倘若归途开口,加上他们早已对凤懿清妻子不满,林大人待人又宽容,让他们都为林大人所用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石归途一字一句。
“是吗……”林织锦缓缓起身抬脚向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石归途走去,声音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听上去……倒是对我这个朝中无人的林大人百利而无一害啊!”
单书白轻笑着抿唇不语,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楚弦歌……这次……你一定是赢不了我,我们所侍奉的主子,有着天壤的差别,所以……单书白轻笑着看向了石归途,是输是赢,这可开始已经是定数了。
单书白看着林织锦,这个女人……和凤懿清是不同的。
“石归途誓死效忠林大人!”石归途重重的一叩首,那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中。
林织锦那双用金线绣着飞凤的绣花鞋停在了石归途的面前,款款蹲下身子,抬手勾起了石归途的下颚,眸子浅淡的眯着,轻笑:“你……是想要帮我,还是想要借我这股东风来培养你自己的力量?”
石归途瞳仁狠狠一颤:“皇……林大人……”
“你真当我就像坊间传闻的那样,什么都不懂……就只会以色惑主就妄想得到天下大权的女人?”林织锦的唇角勾了起来,“凤懿清能控制住柳城……自然是凤懿清手中有柳城什么把柄,而你……来向我投诚,是因为你一直压在柳城之下无所作为……凤懿清……给了你一个出头的机会,所以……”
单书白眉头一跳,楚弦歌……你被识破了,该怎么办呢?
林织锦的食指缓缓滑落至石归途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你就动心了!”
“林大人……臣不敢啊!”
“不敢?”林织锦冷笑了一声,“你替凤懿清试了柳城的忠诚,然后转而向我……以我的名义聚起那些官员,然后……我会感激你第一个投诚,让祭司给你偌大的权利,然后……朝中看似就像是我和凤懿清两大势力鼎立,实则……关键时刻你倒戈相向凤懿清,这样暗处凤懿清就拥有了整个朝堂……我说的对吗?”
石归途藏在袖中的手心一片鲜红,瞳仁微微一颤:“林大人……您是不是有些多虑了?归途实心投诚,为何大人就是不肯相信。”
“哦?”林织锦眉头挑了起来,“我……多虑了?”
“回大人……凤懿清妻子对我等如何,大人可以去询问一下……臣真的是忍无可忍才来向大人投诚的!臣是想要出人头地没有错,臣……是想要得到偌大的权利成为大人朝堂的领首,可是,臣要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何还要倒戈!”
“凤懿清做事向来谨慎毒辣,只要抓住你的弱点就足以!”林织锦声音淡漠。
“大人……臣,上无老母,下无妻儿……有什么可以成为弱点攥在凤懿清妻子的手中!”石归途一字一句。
林织锦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是吗?看来……你真的是来向我投诚的,是我……多虑了……”
“请大人明鉴!”石归途重重的一叩首。
林织锦转头看向了站在龙案前嫣然浅笑的单书白。
“既然……你这么想要效忠林大人,那……大人就给你这次机会!”单书白浅淡的开口,缓缓走到了石归途面前,“不管你是不是凤懿清妻子的人,你可以去以林大人的名义召集一股势力,你也可以为首,但是你要是用了林大人的名义,之后效忠的却不是林大人……石大人……应该很爱惜自己的性命吧!”
石归途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着实感觉到和凤懿清是与狼为伍,但是和林大人……却也是与虎为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