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摆出那样一副样子?”玉衍的唇角扬起的是那副高高在上邪肆轻佻的神色,“你以为……凭你吸的那点血,能对我造成伤害么?”
是啊……他是……玉衍,什么才能对他造成伤害呢……
“嗯……但是,还是想要说声,对不起……”林织锦的头垂的更低了。
“呵呵……”玉衍低笑了一声,站起身,湿漉漉的水珠子顺着他的衣裳发梢滴落,在地面上溅开一朵朵惨败的水花,“主人饲养奴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只要回报我以忠诚就够了。”
忠诚……林织锦的拳头握的越发的紧,她垂下头坐在湖边……月光下,姿态是那样的僵硬别扭,直到听到玉衍缓缓离去的脚步声,才抬起头……
“下次再摆出那副脸,我就要把你摸我的……全都摸回来了!”
玉衍略带笑意的声音终于还是消失在了林织锦的耳边。
空旷的花园内……只留下她斜9的影子和斑驳的月光交错在一起。
你还真是命大啊……原以为趁着结界薄弱,只要你进入了结界中……单书白一定会以为你是叶阆苑杀了你!可是偏偏……玉衍又救了你!隐在树后的凤懿清拳头狠狠的握紧再握紧……
一双阴冷决绝的眸子盯着浑身湿答答的林织锦,牙口紧紧咬合在一起,藏在宽大袖袍里宛如葱管似得的指尖银光闪耀,良久却收了回去,要不是顾忌玉衍会伤害无疆……林织锦,你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但愿玉衍可以随时随刻都护着你!
凤懿清拂袖转身,身体猛然僵住。
站在她对面的……就然是一双红眸的季阙虞,他正用那淡漠的神色看着自己……
“祭司……”凤懿清一怔之后,浅笑着福身行礼。
原本季阙虞是被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了抱着林织锦在高空飞行的玉衍,便跟随了过来,谁知道……却看到了凤懿清相拥银针杀了林织锦。
“凤懿清……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要是下次你再有害她的心思,就休怪我无情了……”季阙虞的瞳仁一片寒凉。
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季阙虞的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了凤懿清的胸口,凤懿清的面色一片惨白……藏在袖中的拳头不住的握紧,再握紧。
凤懿清抬起头,正要起身,季阙虞脚下的寒气瞬间逼了过去,寒凉的冰直直攀爬至凤懿清的半腰,让她维持着那福身的姿势,不得起来。
“我让你起身了吗?”
“祭司!”凤懿清瞳仁狠狠一颤,胸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东西,生生的被她压了下去,良久,凤懿清浅浅的抿了抿唇,浅笑着垂下头,抬手做刚才福身的姿势,“是……凤懿清……知错。”
绣着八宝祥云的袖中,指甲陷入手心的嫩肉里……一片鲜红。
季阙虞微微向前挪了几步,侧头在凤懿清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次……你派去两拨杀手的事情,我……先给你记着,你刚才的心思……我也给你记着,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你听懂了吗?”
凤懿清猛地要紧牙,一双精致的瞳仁被憋的胀痛,红色的藤蔓疯狂的蔓延爬满了她整个眼珠,眼眶……居然疼得,似乎要盛不住泪水……
季阙虞啊季阙虞……我凤懿清自问拼尽了自己的心里全都是为你,五百年……你守了那个死人五百年,我亦守了你五百年,到头来……我连一个和叶阆苑有着一样面容的女人都不如,你常常说……你对叶阆苑,是在报恩!那么……她对你的恩是恩,我对你的恩就不是恩吗?
睫毛终于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那一滴在月光下泛着点点明光的的液体,穿过冰冷的空气,坠落在地面……溅开了一朵朵精致破败的透明花朵。
见凤懿清没有应声,季阙虞不悦的皱紧了眉:“嗯?”
季阙虞……这次,你真的是……把我上了个透彻,我对你的心……真的彻底的死了,原本我不杀那个女人,是因为害怕没玉衍伤害你……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凤懿清……懂了!”凤懿清咬紧了牙……一字一泪。
“但愿……你是真的懂了!”季阙虞那双淡漠的血眸睨了低头垂眸的凤懿清一眼,转身向着寝宫方向走去。
林织锦……季阙虞轻念着这个名字,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这个女人……看来对玉衍来说真的很重要,居然会让他甘愿被吸血……这还是头一次。
既然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让她死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可是现在的林织锦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随时可能会被杀死!
寒冰随着季阙虞的离去,缓缓从凤懿清的身上褪去……
“呃……”凤懿清因为被寒气夺取了大部分的力量,寒冰撤去,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季阙虞……她对你来说,既然那么重要……那么,我就毁了她,用让你们最恐惧的方法……毁了她!
凤懿清抬起那双恨意的眸子看向季阙虞消失的地方,地面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主……玉衍……”蛇妖赶紧迎了上去扶住玉衍,整个瞳仁都是颤抖的,玉衍刚换的衣裳……怎么刚出去了一下,就被鲜血沁红了右侧,“玉衍……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