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还是原来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可沈祝却从他眼底看到一丝悲伤。
前些日子沈祝的病越发严重,金文茵的确经常在这里守着他,但绝非是清阳所想的那样。金文茵幼时丧母,和弟弟金文麒相依为命,她肯对沈祝好,不过是金小公子想要对沈祝好而已。
“抱歉。”沈祝垂下眼眸。他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事说不得。
“你把馆主抢走了,道歉没有用的,除非你还回来。”清阳忽然抓住沈祝的胳膊,急切道,“江小姐不是对你有意思么?你和馆主说你喜欢江小姐,馆主平日最为疼爱她,绝不会为难你们。江小姐也不差的,她是桃花馆内定的继承人,你跟了她一样威风,你把馆主还给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清阳连骄傲都不要了,语气里满是祈求。
沈祝拧着眉头看他,他漂亮的丹凤眼里蕴着泪花,像是一个被恶霸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苦苦求着恶霸将他的玩具还回来。
沈祝不是恶霸,也从未想过要抢走他的金文茵,所以他心软了,轻轻点头,“好。”
清阳破涕为笑,拉着沈祝道:“那我们拉钩,不许反悔。”
清阳刚抬起手,忽然手腕被人擒住,力道之大,疼得他泪花再次涌下来。
他抬起朦胧的眸子,看到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脸上表情凶悍。
俊美男子自然是及时赶到的叶木槿,她身后江其叶拉着沈祝左右检查,嘴里不断问道:“沈祝你有没有事,清阳没有伤到你吧?”
沈祝连忙道:“你们误会了,清阳公子没有为难我。”
叶木槿狐疑地看了眼沈祝,也的确不像是受了欺负的模样。清阳趁机挣回自己的手,细白的手腕被叶木槿捏出一圈淤痕。
“你谁啊?”他冷眼瞪着叶木槿,丝毫不因为她是跟江其叶一起来的而有所忌惮。
虽然清阳并没有把沈祝怎么样,但叶木槿心里还是有些护短心里,她的病人只能她欺负。
“我是金文茵新相好的!”叶木槿不假思索道。
沈祝惊诧地看向她,江其叶暗中扯了扯沈祝,不许他戳穿,随即点头附和道:“昨个儿馆主刚托人护送来的。”
清阳脸色难看至极,拂袖就要离开。
“清阳公子。”沈祝喊住清阳,他抬起手伸出小拇指,笑着看他,“你忘了这个。”
清阳露出僵硬的笑意,但还是伸出手和沈祝完成了拉钩,之后落寞地离开。
叶木槿迟疑着道:“你们是在拉钩?过家家么?”
沈祝浅浅一笑,语气里有些责备,“你方才过分了些,他还是个孩子。”
“清阳多大?”叶木槿忽然问江其叶。
江其叶想了想,“好像比我小两岁,十九了。”
叶木槿看了眼沈祝,拉了长长的音,“不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