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恕本打算是随便逛逛,月冷心却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看见什么东西都要凑上去瞧一瞧。胭脂水粉、发钗首饰,零食小吃,没多久月恕便抱了满怀。
不过吃的全在月冷心手中,一边不住嘴的嚼啊嚼,一边去搜罗其他新鲜的玩意儿。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间三层小茶楼里,靠窗位置坐着几位客人,一方是叶木槿和江其叶,一方是陆渐羽和绿衣。
江其叶今日是帮叶木槿讨个公道的,是以气势汹汹。前几日叶木槿说在夜里遇袭,她已查清是陆渐羽所为。看着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还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江其叶以认识他而感到十分羞耻。
但火气却不能明目张胆在城主府发作,于是便悄悄约到了茶楼。这是个风雅之所,江其叶听了叶木槿的建议,决定以理服人。
被无缘无故叫来此处来,陆渐羽原先还有些疑惑,可一看到叶木槿笑吟吟地坐在对面,他便瞬间都明白了。
陆渐羽淡笑着,率先开口,“江小姐约陆某来,就是为叶公子讨说法的?”
叶木槿放下茶盏,转头对江其叶道:“这家茶楼的茶真不错,入口青涩,回味甘甜,口齿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清凉,最适合这季节饮用。”
叶木槿摆足了一副“我有江大小姐撑腰才不怕你陆二公子”的架势,率先表态晾着陆渐羽。她对陆渐羽不爽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以前也有她作为木叶杀了某个人,那个人亲人四处追杀她的时候,可叶木槿从未有如此烦且不愤过。
大概是一想到有可能是宁恕利用凝水珠故意将陆渐羽引来她身边,她就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小绵羊,却勾结了大灰狼来吃她”的悲痛感。
江其叶接着她的话道:“那是自然,别看这家茶楼虽小,却常常人满为患,我凭着城主千金的身份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三楼雅间却是望尘莫及了。”
绿衣见她二人摆明了要刁难陆渐羽的态度,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家公子肚量好,才不与你们计较,两位若没事,我家公子可没时间陪你们喝闲茶。”
绿衣说完,陆渐羽才缓缓拦下她,“绿衣,不许对江小姐无礼。”他脸上完全没有怒色,随后不紧不慢对叶木槿道:“叶公子初入云野城,身份自然遭人怀疑,陆某那晚不过想试探试探阁下的武功路数,确定是不是木叶那小贼,若是冒犯到了……”
“你还想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不成?”叶木槿忽然打断他的话。
陆渐羽正要去握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他正是这么想的,也打算那么做。可叶木槿一说出来,似乎倒显得他敷衍了。
一时间陆渐羽不知该作何反应。
叶木槿轻笑两声,打破尴尬,“其实我只是受了些小伤,两日便好了,也没有抓着二公子的过错不放,其叶对我是关心则乱了。”
叶木槿见好就收,她的目的也不是挤兑陆渐羽,她和陆家庄没有多大冤仇,犯不着得罪死。
“来来来,在下以茶代酒,敬二公子一杯,咱们一杯泯恩仇如何?”说着,叶木槿一饮而尽。
陆渐羽没说什么,同样饮尽杯中之茶。
江其叶却心疼的要死,这茶贵的很,是给惜茶之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不是像喝酒一样饮尽便是豪放。早知如此,她就该约在酒楼。
叶木槿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大笑一声:“二公子爽快!”
真当是酒场了,江其叶忍无可忍地暗中掐了一把叶木槿的腰。叶木槿吃痛大叫一声:“你掐我做什么?”
“暴殄天物。”江其叶小声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