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阳脸颊的绯红，金文茵心情大好，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我若不来，你可会又觉得我不要你了？”

清阳点点头，她觉得金文茵能为沈祝遣散其他三人，或许留他在这里，只是怜悯他无处可去。

大着胆子，清阳靠近一步，轻轻将金文茵抱住，就像白天她抱他那样，轻轻一下便松开。

“你能来，我很高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撤开身子，就被一道强悍的力道拽了回去，金文茵紧紧抱住他，下巴微微扬起，正好压在他的肩膀上。

清阳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但心里却是在窃喜。一日之内，金文茵难得主动抱了他两次。

“清阳，我其实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金文茵淡淡开口。

清阳一瞬间慌了，是他变丑了么？也对，和沈祝比起来，他本来就很丑。

金文茵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慌乱，轻轻拍了他的背安抚着，“我是说，你现在卑微的模样，我很不喜欢。你还记得我刚将你带来的时候么，你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好像是......是只发了火的兔子。”

清阳露出一丝苦笑，“我以为你喜欢听话的，那时候院子里的人在你面前都是温柔且安静的，我努力让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如今做到了，你却不喜欢了。抱歉，是我不好。”

他挣开金文茵的怀抱，落寞转身，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出来。

“该说抱歉的是我，你本是恣意潇洒的少年郎，却被我禁锢一隅磨平了棱角。”

“可你别想赶我走！”清阳带了一丝哭腔，语气倔强无比，“我才不会像清鸿他们那么好赶，除非我死了，否则......”

嘴巴被背后环过来的手掌捂住，老茧摩挲着他柔软的唇，分明没有没有太用力，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说傻话，只要你还愿意留下，我永远不会赶你走。”金文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清阳心里有了些暖意，可想起明天和沈祝有约，神色却忽又暗淡下来，“可我若做了错事呢？”

“你要做什么，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哪怕在别人看来是错的，我只要你守住自己的本心，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想争取一下。”清阳忽然转过身，趁金文茵不备将她抱起，向房中走去。

金文茵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却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笑道：“近来力气大了不少，都能抱起我了。”

清阳脸颊发红，轻轻哼了一声。

不是他力气大了，而是金文茵瘦了很多，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出来。

***

叶木槿从沈祝火热的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才发现屋外除了遗洛守着外，江其叶不知何时也来了。

江大小姐殷勤地为她擦净额角的汗水，关切地问：“没累着你吧？”

叶木槿摇摇头，累倒是不累，只是热得她一度没有力气，不过怀中羊皮袋里包着的那颗凝水珠倒是时不时散出点凉气来，倒是让她舒缓了不少。

“你们进去看看沈祝吧，我回房间换件衣服。”这衣服上沾了不少酒气和汗水，味道真的难以入鼻，叶木槿扇着风，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