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心觉得好笑,捧着肚子笑了会儿。
事实证明宁恕担心的没错,到了晚上月冷心便开始浑身痒,白皙的皮肤长满了冰蓝色的小痘痘,挠破后流出泛黑的浓水,看上去十分骇人。
“是云管事养的流蓝冰草疏的毒!”雅儿一脸着急,“中毒三个时辰内毒发,六个时辰内不治疗就会脱掉一层皮,痛苦无比。”
月冷心痒得落泪却挠不得,泪水划到脸上的破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
“月恕哥哥我死了算了。”她哽咽着。
雅儿认得这种毒,却并不懂解毒之法,“月公子,月姑娘你们别急,我去找靛姐姐,她一定有办法的。”
雅儿向蓝靛来禀报此事时,她和云涉刚从南苑收拾完回来。
听雅儿说完,云涉讥笑一声:“竟然摘了我种的流蓝冰草,他们胆子挺大的……你回去说不救,脱层皮而已又死不了人。”
雅儿语气为难,“可是月姑娘很痛苦的样子,而且,不及时治疗,岂不是要毁容了?”
云涉不留情面地道:“那是她活该,入谷时蓝靛是不是告诉过他们不要随便走动,不要乱碰谷中的任何东西。说了不听,自讨苦吃。”
“可是……”
云涉打断雅儿,“没有可是,把我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他们听。”
“好吧。”雅儿委屈地快要落泪,极其不情愿地离开了。
一直没插嘴的蓝靛叹口气,“你当真不救?”
云涉不假思索地点头,“我当真不救。”突然他又话锋一转,“中毒的是个小姑娘,我一个男人过去合适么?这事得少主去,你方才不是还跟我说少主与那什么月公子闹了矛盾么,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缓和下。”
蓝靛冰霜般的眼睛弯了弯,笑道:“我还真以为你变得铁心肠了呢。”
“方才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他们长长教训而已。”云涉抬手挑了挑额前两道细长的刘海,微微一笑,“气势如何,可有为之倾倒?”
“我去禀报少主。”蓝靛面不改色,径直朝叶木槿的房间去。
“哎,有没有倾倒啊?”云涉追上去问。
最终被蓝靛一句“少主闺房,男人免进”挡在了外面。
叶木槿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听见蓝靛进来,她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你和涉涉又拌嘴了?”
蓝靛没有回答,上前去见叶木槿还穿着下午那身男装,头发因为在床上打滚久了有些散乱。她一边去衣柜里帮她找衣服,一边道:“月姑娘偷跑出去摘了株云涉的流蓝冰草疏,现在浑身起满了痘痘,可能要麻烦你去给她解毒了。”
叶木槿从床上爬起来,一想到过去会碰见宁恕,她连忙摇头,“这种小毒哪用得着我出手。”
“云涉方才已经放出话了,月姑娘偷摘他的花是自作自受,他都说不救了,谷主不在谷中,整个防风谷除了少谷主你,谁还敢救月姑娘?”
蓝靛已经拿来了一套浅蓝色的纱裙放到床边,默默看着她。
叶木槿其实极想找宁恕合解,但又拉不下面子,她知道蓝靛是给她找合适的理由过去,稍微假装不情愿一番,便拿着衣服到屏风后换了。
忽然,她光着香肩从屏风后露出脑袋,疑惑地问:“为什么穿女装?”
“中毒的是月姑娘,你以女儿家的身份去方便些。带上面纱,不让他知道你就是木叶便是了。”蓝靛顿了顿,忽然灵光一现,“对,就以真实身份叶木槿前去,月公子定然以为你是谷主的那位好色的女弟子。”
叶木槿眯了眯眼睛,“嗯?,你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