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死人愁!”叶木槿抢下她的话,“死人愁可以压制蛊毒。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蛊毒也极有可能成为死人愁以毒攻毒的办法。”
蓝靛终于露出喜意,英气的眉眼弯起,脱口而出道:“倒真是有这个可能,那既明公子便有救了!”
“什么意思?”宁恕拉住蓝靛,“你方才说既明如何?”
蓝靛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默默看向叶木槿,方才一高兴,竟忘了还有别的人在。
“既明何时中了死人愁?”宁恕看向叶木槿,逼问,“难道他这几天没有出现,是因为这中了毒?”
死人愁这种毒之前在陆城时宁恕听叶木槿提起过,似乎很是厉害的模样。
叶木槿也看向蓝靛,她先前已经误导宁恕,让他以为既明就是木叶,这下怎么解释能圆过去这个慌?
就算这次圆过去,那之后势必要撒更多的谎来圆这个。
叶木槿无奈地揉揉脑袋,“啊,我饿了,我们先吃饭。”
蓝靛立刻提起食盒摆在桌上,“月公子先来吃饭吧。”
宁恕抓起叶木槿的胳膊,表情严肃且认真,“你且先告诉我,既明他到底如何了?”
叶木槿气势不足地道:“不、不严重,您让我先吃饭。”
“你先告诉我。”宁恕一着急,手中的力道便大了些。
他握着的正是叶木槿刚放过血的手臂,力道一重,伤口处便又渗出一丝血来,渐渐润透了雪白的纱布。
叶木槿痛呼一声:“你再不放手,我的血便要流干了!”
“抱歉......我、我是太紧张你师兄了。”宁恕松手,面含愧疚,“他到底......”
“哼。”叶木槿揉着手腕在桌边坐下,“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蓝靛将饭菜在桌上摆好,淡淡对宁恕道:“月公子,少主不和你说话,我自然也不能。”
她将筷子递过去,“多准备了一个人的饭菜,月公子不嫌弃就用点儿?”
宁恕甩去一个“我也不想和你说话的眼神”,但还是接过筷子,他亦饿了一下午,需要补充体力。
叶木槿吃得十分优雅,实在是因为面前垂纱遮住了她的口。
一顿饭下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蓝靛在房中又添了一些蜡烛才离开。
叶木槿瞧着宁恕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默默坐回桌边,将那些瓶瓶罐罐收拾好了后,开始翻看医书。嗯......隔着垂纱看书,有些伤眼睛。叶木槿索性支着脑袋,将目光放到宁恕身上。
反正垂纱遮掩,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偷看他,所以叶木槿十分肆无忌惮。
夜深人静,北苑门口守门的弟子都离去了,偌大的院子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窗外虫鸣声不断,这声音悠长却只有一个调调,听多了有些催眠的作用。宁恕靠在椅子上,开始打盹,上眼皮与下眼皮不断打架,没多久便头一歪,靠在椅背上睡去了。
“阿恕...阿恕?”
叶木槿喊了几声,见对方没有反应,她起身悄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