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箫闻声从房中出来,见浅衣遮面女子已将阿敬松绑护在身后,他微皱了眉头,“姑娘是便是少谷主?”
叶木槿上前一步,“正是。”
宁采箫多看她两眼,眼里冷光微闪,“这人害得我未婚妻昏迷多日、凶多吉少,在下将他绑了并不违背什么道义吧,少谷主这是何意?”
“何意?”叶木槿轻声一笑,“我方才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阿敬是我叶木槿的朋友,所以......我要带走他。”
“原来少谷主不是来给卿卿治伤的,而是来找事的。”宁采箫手中的剑出了半截鞘,冷光打在他的脸上,“卿卿还生死未知,带走他,我不答应!”
宁恕慢悠悠走到叶木槿前面,不屑地瞧着宁采箫。当初在宁府时,这人虽没有欺负过他,却对宁采薇的刁蛮任性一直纵容,宁恕很是看不惯他。
“带走他根本不需要你答应,你说落卿卿生死未知更是胡扯,来了防风谷,还能被医死不成?!”宁恕冷讥道。
宁采箫脸色难看,“你是谁?”
宁恕朝旁边的女弟子扬扬下巴,“我懒得和他说话,你告诉他我是谁?”
那女弟子道:“是...我们防风谷的姑爷。”
宁采箫冷眼看着他们,“原来是少谷主的乘龙快婿,这嚣张跋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叶谷主返老还童了呢,不过一个上门女婿!”
“我上门......”宁恕怒道。
叶木槿按住他,微微一笑,低声在他耳边安抚了几句,又对宁采箫道:“宁少侠,我们其实没必要吵得死去活来,搞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既是担心落姑娘的伤势而不肯放过阿敬,那么我便帮你医好了她,诊金给你退回去三成如何?”
宁采箫冷声道:“我宁采箫缺那点钱么?卿卿平白无故遭此大罪,身为罪魁祸首,就应该受点儿教训。”
宁恕还想说什么,叶木槿紧紧攥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
叶木槿转头对阿敬道:“我想了解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以叶木槿对阿敬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便伤人,何况对方是落卿卿。阿敬曾和叶木槿说过,那晚他刺杀万老太爷被迫躲进落卿卿的房间,落卿卿好心为他治伤,帮他挡住了宁采箫的追查,算是对他有恩。
阿敬为人倔强,有恩必报,就算迫不得已,也绝不可能伤她。
此事必有误会。
只是阿敬闷着头不肯说话,更不肯为自己辩解。
“能有什么误会?我赶到时卿卿重伤倒在地上,而他就持剑站在一旁,剑上沾满了鲜血。”宁采箫冷冷道,“我留着他的命到现在,已经算是仁慈了。”
叶木槿拉了拉阿敬的袖子,低声道:“你倒是为自己辩解几句。”
阿敬默默看着她,漆黑的眸底划过什么情绪,他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从没有伤害落姑娘,可我没有能为自己开脱的证据,单凭解释与辩解,宁公子不信的。”
“我信你。”叶木槿道,“你将当时的情况如实说出来。”
阿敬只能看到叶木槿身前的一帘垂纱,他不记得自己曾结识过防风谷的人,但叶木槿的话却令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