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暗戳戳决定,下次不管宁恕再怎么软磨硬泡、撒泼打诨,她一定得坚守住内心防线——半饱就好,绝不多吃。
出去之前,叶木槿从自己的衣柜里抱出两件厚厚的、冬天才穿的着的外套出来。
半个时辰后,宁恕裹着比自己身形小了一截的厚衣出现在后山他望着树影丛丛后隐藏的防风谷防守弟子的身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我们大夏天的为何穿成冬天的模样?好热啊,我已经快捂出汗了。阿槿,你说我穿你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总觉得暗处那些弟子们看他这身打扮的眼神有些像看傻子似的。
是错觉么?
叶木槿停下来帮他系好敞开的衣带,“衣服除了短一些,绝对配得上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宁恕摸摸鼻子,“多谢夸奖。”
叶木槿领着他朝冰窖入口去,进了山洞后,越往里冷意越重。宁恕终于不再埋怨叶木槿给他穿如此厚的衣服。
他开始埋怨:“既明是不是冰雪做的?他是不是一出洞就会化掉,所以从来没再江湖上露过面?”
叶木槿没说话,不过宁恕说的也差不多吧,冰窖极冷的气温下,能凝固既明体内死人愁之毒的蔓延,若是一出冰窖,恐怕就真的彻底成为一个不死不活之人,永远活着却又永远死去。
宁恕见叶木槿情绪不对,默默搂住她的肩膀,也不再说胡话。
进入冰窖后,宁恕望着入目皆是冰雪的洞,打了个寒颤。
四周冰壁上能清楚映出他的影子,叶木槿浅色的外套裹在身上,莫名没那么违和了。
再往里走,宁恕便看到了那口四四方方的冰棺,冰蓝色的棺内躺着一个隐约的身形。
他没有说话,转头默默看着叶木槿,等着她开口。
“那就是既明。”叶木槿轻声道,“算起来,他躺在棺中已快有十年了。”
宁恕从叶木槿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苦涩来。
“他是……因为什么?”宁恕搂紧了叶木槿,像是取暖,像是安慰。
“我去山崖采药不幸跌落,既明为救我催动内力,导致体内死人愁之毒彻底发作。”叶木槿声音轻细,带着深深的愧疚,“我救不了他,苦学医术十几年,我对死人愁还是无能为力。”
“阿恕,你说我是不是命中带煞,谁对我好,谁就会遭受厄运?”叶木槿眼角上挂了一丝晶莹的冰花,好似一滴泪珠。
“胡说!”宁恕揉着她的头发,“你看,我对你好,我也没有厄运上身啊。”
“这不是时间还短嘛,万一过几年……”
宁恕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自信我能好几年不对你变心!”
叶木槿咬咬牙,“你敢对我变心试试,本姑娘第一个把你阉了做太监!”
宁恕忽然觉得某处一疼,笑道:“我不敢。你不要这么凶,小心既明笑话你。”
叶木槿翻白眼看他,扬了扬下巴道:“你若还受得住冷,不妨走近瞧瞧既明的样子吧。或许能解了你之前的疑惑。”
宁恕不明所以地跟着叶木槿上前,透过晶莹的冰棺,看到了里面沉睡之人的脸。
“沈祝!”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