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远处的草木还在随风摇摆。
宁恕还挎着篮子撒树叶,将原来他放置的毫无规律的石子全部掩盖住。
这些石子与树叶,在洞前围住了四四方方的一片空地。叶木槿和宁恕恰好站在里面。
叶木槿下意识退后几步,出了这个范围后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头发与裙摆被风吹起。
风似乎又回来了。
再往前走,踏进这个范围,风便又消失不见。
叶木槿不断前进和后退,反复试了好几次,玩得不亦乐乎。宁恕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可有看出神奇之处。”
叶木槿点点头,“嗯,你如何做到的?”
宁恕扬起得意的笑,“我说了,这是阵法。”
“可没见着有什么威力。”叶木槿蹙起眉头,她不是很想打击宁恕。
宁恕敛了笑容,淡淡道:“因为还差最后一步。”
话音未落,他袖子一扬,冷厉的剑光从袖中飞跃而出。宁恕面色严肃认真,挥剑在手心轻划,手掌鲜血顷刻间涌出。
叶木槿站在阵外,眉头轻蹙。前几天宁恕还曾怨过她割腕取血,今日便换他划破手掌了。
只见宁恕收起剑芒,翻身跃起,手掌间的鲜血分别向四面八方而去,落在阵法边缘。宁恕落地之后,径直走向阵法中央,血手掌直接拍在地上,惊起四周一阵乱风涌起,细小的碎石、尘土随风飘荡,有些迷人眼。
叶木槿用帷帽挡在眼前,待风沙落下才看去。
地上宁恕的血掌印已经消失不见,他一脸春风得意朝这边走过来。宁恕身后的阵法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叶木槿一时间看不出来。
“把手给我。”叶木槿从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却见他手心的伤口沾满了泥土和碎枯叶。
眉头拧紧,叶木槿斥他:“能不能保持伤口洁净?你不怕恶化么?”
宁恕尴尬地笑笑,“你是神医,我怕什么。”
叶木槿对他颇为无奈,“附近有条山溪,过去清洗一下伤口我再给你上药包扎。”
宁恕道:“不先看看我的阵法的威力么?”
叶木槿道:“那玩意儿哪有你重要。”
宁恕淡淡一笑:“原来我重要啊,你让阿敬在后山大费周章地建造机关为的不就是守好这座冰窖么?我以为他更重要,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要查看我的阵法能不能守好他呢。”
叶木槿从他的话里听出些淡淡的醋味来,才发现这两日的确有些忽略宁恕了,她眨着无辜的眼睛,笑着道:“你们都很重要,眼下你更重要,听话,跟我去处理伤口。”
宁恕不情愿地被她拉着手朝山溪过去。
叶木槿一边走一边钦佩地道:“我从来不知你这么厉害,早已失传的阵法都能做出来。”
宁恕轻哼道:“你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厉害。”
叶木槿道:“还用试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看中的人,有差的么?”
“哦?”宁恕挑起眉头,“你都看中过谁?”
叶木槿脱口而出:“我看中过……”,声音戛然而止,叶木槿对上宁恕的冷眸,笑嘻嘻道,“不是同一个‘看中’,看中别人的是才能,而你还包括你的人和你的心,我都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