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何生捏了捏自己的胡子,难得乐呵呵笑着,对陆渐羽道:“你奶奶没觊觎什么不死圣药,就是请我来想办法复活你爹!”
陆渐羽更加震惊,一双英气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他爹陆轻鸿死了都二十年了!
若不是还有画像搁在祠堂,他甚至都不记得陆轻鸿长什么模样。
“叶谷主,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叶姑娘说过的,这世上不可能有起死回生。”陆渐羽呐呐地道。
叶何生道:“我也这么和你奶奶说,但她不信,将我扣在了这里,还传出谣言让试图防风谷自顾不暇、元气大伤。陆轻鸿一日不复生,我一日不得离开陆家庄。”
说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继而起身,拍了拍陆渐羽的肩膀。
“执着是好事,太执着就会变成执念。执念在我看来是一种病,需得治。”
陆渐羽微微抬眸,不知这话时说给他听,还是说给陆老太太听。
“你们好好聊,既然跑不掉,老夫就回桃苑睡大觉去咯!”叶何生摆着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陆老太太脸色冰冷,好似严冬的霜雪。但眼中的火气去仿佛能把人烧为灰烬似的。
陆渐羽没敢问出心中的疑问,垂着头小声道:“我出去跪着了。”
陆老太太道:“滚回你的筑听小院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是。”
陆渐羽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陆老太太抓着椅子的扶手,上好的檀木被她捏出一个深深的掌印,指甲都快要掐到木头里。
侯嬷嬷挥退了下人,轻声喊她:“老夫人。”
陆老太太抬起眸子,岁月不饶人,曾经明亮的眼眸如今也染上时间的污浊。
她轻轻地斥笑了下,像是自嘲,“年轻的时候,他们也都说我执着,我执着了几十年,哪是这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侯嬷嬷听她说着,也叹息一声,“夫人,有时候放下也算是一种解脱。”
陆老太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被震落到地板上,碎了一片,茶叶在流淌的茶水中轻晃了一下。
“我不需要解脱!”
......
“什么,被发现了?”叶木槿听过着蓝靛汇报陆家庄传来的消息,颓然地往床上一躺,片刻后又跳起来,“幸好没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陆渐羽身上,带上东西,我们去陆家庄走一趟。”
蓝靛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迟疑道:“少主,很快便要入夜了。”
夜间拜访陆家庄,比白日要危险许多。
叶木槿沉吟片刻,陆渐羽救走叶何生未遂,万一惹怒了陆老太太,叶何生有危险怎么办?
毕竟那老太太古怪的脾气叶木槿也算见识过,当真是喜怒不定。
她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救老头儿最重要。大不了我们声势搞得大一些,让附近百姓都知道我们进了陆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