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槿想了想,陆渐羽心里可能会觉得他比较吃亏,便安慰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暂且按着老太太说的做吧,将来时机一到我们立刻便澄清关系,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陆渐羽神色比较复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为何要委屈?”叶木槿疑惑道。
陆渐羽看她神色诚恳认真,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定下婚约一事很快便传了出去,叶木槿给防风谷传了封信,将事情缘由与他们说清,避免误会。并且悄摸摸地给云野城也送了封信知会一声,不然江奕若是好奇派人来查,只会给她添麻烦。
三日后,宁采箫果然带着人和礼物前来拜访陆家庄,顺便要将叶木槿接回宁府一段时间。
陆渐羽原本要随着一起去,只不过在宁采箫来之前,护送任紫回去的绿衣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她们在到达惊尘楼之前,遭遇了一批神秘人的截杀,那些人将任紫刚长好的手脚筋再一次挑断了,并扬言她治一次他们便挑一次,不死不休。
任紫一听那话,当场被气晕。
绿衣护送不利,特地来向陆渐羽请罪。
叶木槿听说之后,心中对沈祝的佩服简直五体投地,他果然真是说到做到。
陆渐羽心中对任紫有愧意,在叶木槿的劝说下,带着上好的伤药和绿衣一起赶去了惊尘楼。
宁采箫来接叶木槿,陆渐羽自是不能跟着一起了。
不过陆老太太给她安排了两个心腹弟子伴随左右,侍女凉枫和侍卫冷昙,两人武功皆属高手之列。
虽然两人忠心可信,但多两个人在身边,叶木槿总觉得多了四道监视的目光,她若要做些私事还得提防着二人。
叶木槿坐在马车里,身边跟着凉枫一路上陪她说话,宁采箫策马跟在马车一侧,时不时来问一句累不累、需不需要歇息之类的体面话。
叶木槿秉着自己是村姑娘,是干过农活吃过苦头的人。便一一摇头,表示可以继续赶路,一直到了中午该吃饭时,一队人马才在路边专门设下的小驿站落脚用饭。
宁采箫和叶木槿同桌,一顿饭下来看了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叶木槿放下筷子,大大方方问道:“堂兄若有话说,不必遮遮掩掩。”
她虽在演一个村姑娘,但极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知书达理的村姑娘。
宁采箫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下蓁蓁这些年过的如何,但又怕唐突,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蓁蓁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面子薄,就连姥姥也常说我脸皮厚,所以堂兄无需顾虑太多。”叶木槿道,“说起来以前在乡下,虽是清贫,但也不苦。从未想或者祈求过有这样的身份,至今还觉得像是一场梦。”她看了宁采箫一会儿,又问道,“我说这些,堂兄不会笑话蓁蓁吧?”
她的那双眼睛极其无辜真诚,一眨不眨地盯着宁采箫瞧。
“傻丫头,我怎么会笑话你!”宁采箫下意识说出口,说完才觉得这话太亲昵了些,又恐叶木槿一时接受不了。
但见叶木槿只是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他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摇头轻笑,他倒是琢磨不透眼前这个堂妹的性子了。
用过午饭后,一行人便离开小驿站继续赶路。
而在他们走后,白衣面具的年轻男子无声地出现在人马之后,默默望着那辆马车,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意。
因为害怕天黑之前不能进城,下午行进速度便提高了许多,叶木槿坐在马车里晃啊晃,晃得腰酸屁股疼,十分羡慕外面骑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