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木槿见宁恕又恢复了女装打扮,她嬉笑着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讨好地说道:“是不是气还没消啊,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宁恕挑挑眉:“哄我?”
叶木槿使劲点头:“哄!”
他往院门口的方向努努嘴,调侃着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哄哄你那位表哥吧?”
叶木槿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回头望去,只见陆渐羽不知何时来了,远远站在那也不靠近。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悲怆、几分恼怒、几分纠结,总之是复杂的很。
她的心忽然慌起来,低声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你骗他那件事,昨天遇到,便顺嘴说了。”
叶木槿简直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恕道:“他已经平复了一晚的心情,你不必过于忧心,就算他气不过要打你,也打不过你。”
说着,他将叶木槿推了过去。
叶木槿壮了壮气势,挺直腰背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当时形势所逼,你又恰好中了阿恕的药,我便顺便骗了你一下,主要是想让你因愧疚而帮我应付一下那些江湖人。唯一的错就是后来不知道怎么解释,一直让你误会到现在。”
她一口气说完,不带丝毫滞留。最后叶木槿观察了下陆渐羽的神色,闭上眼睛英勇就义道:“来,打我,骂我,随便!”
陆渐羽却被她这一惊一乍逗笑了,连忙道:“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是知晓真相时心里有点气同时还有些欢喜,消化了一晚上,便只剩欢喜了。”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从前觉得既对不起你有愧对淑儿,现下心中轻松多了。”
叶木槿亦是长舒了一口气,一拳垂在陆渐羽肩头:“不生气你早些说嘛,方才那一脸怒气,将我吓坏了。”
陆渐羽看了一眼远处的宁恕,神色有几分复杂,继而叹息道:“我心中有气是因为刚接到奶奶的传信,她要我与淑儿和离,与你继续保持婚约。”
叶木槿无奈地挠挠头,她一直都知晓陆老太太不喜欢宁恕,这种情况在她的预料之内。
叶木槿安慰道:“不必担心,叔父他倒是很希望我们解除婚约,而你和姐姐自行商定。那些烦心事,就交由叔父和姥姥去解决吧。”
陆渐羽再次望向宁恕,略微点了点头。但还是低声提醒道:“我觉得宁叔叔对你过于关心了些,这并不像他的性子。”
叶木槿道:“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一时还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我觉得自己可以应付,你不必担心。”
这几日叶木槿憋在府中,恰巧今天没别的事情,她本打算拉着宁恕一起出去逛逛,但只有宁恕一人他定是不肯的。
正好可以带上陆渐羽。
叶木槿和陆渐羽一提,两人一拍即合,将宁恕连哄带骗拉出了宁府。
除了中秋那晚跟着宁恕在府中逛了逛,叶木槿白日里还未出过府。
刚出府门,陆渐羽忽然想起什么,叫叶木槿和宁恕稍等片刻便匆匆离开。
叶木槿提着脚下的石子,心里祈祷陆渐羽最好早些回来,若是耽搁了,宁恕便不会出府逛了。
不多时,府内又走出几人,为首的是宁采箫和落卿卿。他俩身边跟着的是戴着白色垂纱帷帽的沈祝,他翩翩走来,步调轻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绝世美女。
叶木槿朝他多看了两眼。
落卿卿小跑过来打招呼,笑着喊道:“淑儿姐姐,蓁蓁小姐。”
嗯,这称呼一看就知道和谁近和谁亲。
叶木槿自动退到一边,不打扰他们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