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祝自动忽略她不着边际的话,起身拱手作揖,态度极为诚恳:“沈祝代诡叔向叶姑娘道歉。”
叶木槿一脸笑意,托腮看着他:“我只听说过父债子还,你一口一个叔地喊他,你们关系很好?”
沈祝沉默一会儿,淡淡道:“诡叔是遗洛的父亲。”
叶木槿将差点露出惊讶掩盖住,手指绞着头发低低笑出声:“难怪两人的武功这么像,我还以为是师徒呢。”忽地靠近沈祝,叶木槿眨了眨眼睛,“他和陆老太太什么仇,为何非要杀尽我们陆家的女儿?”
沈祝垂首不答。
叶木槿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沈祝还不说,那便是真不打算说了。她起身理理衣裙,“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休息了,沈公子请便。”
“站住!”
她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一步,便被沈祝拦下。他细白的手横在她身前,完美的眉眼不带过多的表情,一副清清淡淡的谪仙之姿足以令人沉沦。
叶木槿眼眸弯了弯:“你考虑好,要不要告诉我?”
沈祝睫眸微垂,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睑打出一排阴影。叶木槿等他开口的过程中无聊地数起了他的睫毛,最终太多了记不住。
她道:“你不说,我真要走了。”
“等等!”沈祝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我告诉你,但我有所求。”
叶木槿笑着退了回来,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好,我都答应你,说吧。”
沈祝深呼一口气,才缓缓道:“我和既明哥哥身上的不死来自与我娘,我娘身上的是来自于姥姥,而我姥姥身上的不死,却是为白婧華所害。”
叶木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觉得有几分搞笑:“我姥姥害了你姥姥,所以诡先生便要杀我?”
沈祝思索了一番,觉得叶木槿总结的不算错误,便点了点头,继续道:“姥姥救过诡叔的命,诡叔感恩并敬重于她,是以发过毒誓,杀尽陆家所有女性血脉。”
忽然想到什么,他连忙解释道:“你母亲,在诡叔出手之前便死了。”
叶木槿揉着眉心笑了笑:“所以从诡先生发毒誓到现在,他还一个都没杀成功过?”
“嗯。”沈祝轻轻点头,只是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叶木槿往后一靠,斜斜瞧着他:“那么你来找我,仅仅是道歉这么简单?”
从她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清沈祝的侧脸。鼻尖高挺,唇上一抹浅淡的红色,整个人的气色都比之前好了太多。
而且叶木槿发现,今日的沈祝只是穿了初秋时节的薄衣,并未像从前那样里一层外一层将自己裹得十分严实。
在沈祝犹豫着开口之前,叶木槿忽然问道:“你该不是要我解了银针封印,还你内力吧?”
她直直说了出来,倒省了沈祝艰难的开口。
“是。”沈祝供认不讳,“近来一直用你开的药调养,我的身体好了不少。”
叶木槿冷冷一笑:“才刚好了不少就又要开始作死?沈祝,你怎么不直接抹脖子自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