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红，却有些刺痛了叶木槿的眼睛。

“蓁蓁，你不是还没赢我么？我们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赢了，我任你处置，千刀万剐皆随你。我赢了，你放我走，如何？”

宁向坤向叶木槿伸出手，鲜血顺着他的指尖，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坠。宁向坤脸上有笑，可看在叶木槿眼中，他分明是哭着的。

“好。”叶木槿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为什么答应呢，她也不知道。

人群中有反对之声，他们认为叶木槿一个黄毛丫头，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赢得了宁向坤，明摆着是要给他活路。

这些声音都被宁恕压了下去。他并不在意叶木槿和宁向坤之间谁输谁赢。叶木槿赢了最好，即便输了也还有他在。

叶木槿答应了，他却并没有答应放过宁向坤。

这一次，叶木槿依旧只动用了风雪剑，但实力却比之前提高了不少。风雪剑九招融会贯通之后，招式变化不下百式。宁向坤使出了全力，虽能占些便宜，但一时间打败叶木槿却还有些难处。

剑光所过之处，一阵刺骨冰寒，众人下意识远离了几丈远，给了打斗中的二人更为开阔的空间。

唯有宁恕和苏媛没有推开，这冷意仿佛对他们无用似的，紧张的眼眸只盯着剑花中飞舞的两人。

谁也没有对谁客气。

只是没有动用全部实力的叶木槿，终究不是宁向坤的对手。宁向坤的剑来势汹汹，横向划过冷飕飕的空气，直冲叶木槿的咽喉而去。

但他这一招却是有破绽的，只顾着右侧去攻击叶木槿，却把自己左半边身子完全暴露在了危险中。叶木槿下意识就将自己的剑刺宁向坤的左胸，只要她的速度够快，宁向坤就伤不到她。

可是叶木槿的剑还没来得及挨到宁向坤的胸口，宁向坤便已及时收住了剑势，停在叶木槿颈边一寸之处。

叶木槿未曾料到他会突然收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剑便已刺穿了他的心口。

绯红的赤缎剑从他的胸口贯穿而入，叶木槿听见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但宁向坤却是笑着的，他看着面色惊诧的叶木槿，勉强地勾了勾嘴角，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向前走了一步，赤缎剑对他的伤害便更严重了一分。

但是好近，他和叶木槿的距离变得好近。近到宁向坤能看清叶木槿眼底的微颤，似乎还带了几分不解与疼惜。

他用血淋淋的手扶住叶木槿的肩膀，就好似隔着遥远的时空抱住了另外一人。他虚弱地道：“蓁蓁，你终于报仇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收剑？”一开口叶木槿才发现，自己已然哽咽。

为什么呢？

大概是太想念别了二十年的故人吧。

宁向坤闭眼前想，假若自己是长子，假若一开始家主之位就是自己的，那么桃之嫁的会不会是他，蓁蓁会不会是他的女儿，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