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敬忽然道:“画像。”
叶木槿抬眸,微疑。
阿敬解释道:“卧室密室,你母亲的画像。”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叶木槿顷刻间明白了什么,下意识拉起阿敬的手跑出书房。
然而一出去,便见到素白的身影。
面具遮掩,那双眸子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时,暗了几分。
若说之前叶木槿故意拉阿敬的手是为了气他,那么现在在他出现之前两人便牵起手了是为什么。
宁恕心窝里憋着一团火,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叶木槿跟压根儿没看见他似的,拉着阿敬径直从他身边走了。
走了!?
宁恕握着拳,眼神恨不得要将阿敬杀死。
亏他以前还觉得这孩子老实。
叶木槿一路将阿敬拉回宁向坤的卧室,关上房门,打开密室门。一句话都没说。
阿敬纵使再不多言,也有些看不下去,犹豫着道:“叶姑娘,我觉得宁公子他......”
叶木槿道:“你闭嘴!”
阿敬:“好。”
然后果然一句话不说了。
叶木槿心里觉得烦躁,问他:“你还是说吧。”
阿敬低头笑了笑,又正色道:“我觉得你和宁公子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会,当面说清楚会更好。不然他痛苦,你心里也不舒服。”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密室,将遮住画像的黑幔扯了下来。
叶木槿一边盯着一幅幅画像上的内容,一边回答阿敬:“我们之间不是误会,是深仇大恨。”
顿了顿,她回过神来盯着阿敬:“那日你和阿恕,是不是还找到了别的信息没告诉我。”
不是问句,叶木槿很是笃定。
阿敬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摇头了便是说谎,点了头又是失信。他神色纠结地看着叶木槿。
“你不说我也都知道了。”叶木槿涩涩地笑着,指着墙上画像,“她,我娘。是被宁向乾害死的。而宁恕,宁向乾的儿子。”
阿敬抿着唇,其中曲折他不清楚,但表面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两人之间的确该是有仇的,阿敬想,倘换成他,也接受不了仇人的女儿。
叶木槿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盘腿坐下,朝阿敬招了招手:“把纸笔拿过来。”
阿敬忙不迭地将条案上的笔墨纸砚抱了过来,将一大张纸给她铺好,开始坐在地上磨墨。
叶木槿先是将棋盘画下来,十九路纵,十九路横,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
她盯着全部被挂在墙上的画像,发现每幅画上的桃花瓣总有一两片颜色极浅,和陆桃之黑曜石般的眸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敬,画的右下角似乎有落款日期,你去按顺序帮我排好。”叶木槿咬着毛笔头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