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饮罢,修长的手指轻捻着茶杯,面具下的魅色双眸带了丝忧郁,毫无神采地盯着杯底的茶渍。
边上的月凌珑连喊了他好几声,宁恕都仿若未闻。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就这么默默地想着她,从一开始在大婚之日劫走他的时候,一幕幕回忆充斥着她的音容相貌,挥之不去。
“恕儿!”
直到月凌珑轻拍了他的背,宁恕才恍然回过神,手下意识松开,茶杯“咣当”一声落在桌面,若非质量不错,怕已经摔成碎片了。
宁恕颇为尴尬地把茶杯扶好,这才看向月凌珑:“外婆,您方才说什么?”
月凌珑无奈看着他,叹息道:“从昨日你回来后,便一直心神不宁。”
宁恕下意识想找个借口掩饰过去:“孙儿只是......”
“倘若真有放不下的人,你便不该回来。”月凌珑打断他的话,“即便回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全是外界,我怎么能放心把清溪山交给你。”
宁恕蓦然,垂下头去。
月凌珑叹着气,继而笑了笑:“恕儿,倘若你二人的心不在一起,你无论如何牵挂担忧,那人都不属于你,倒不如斩断情丝,彻底忘记。但你二人若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可千万别因误会或者其他事情,就此放弃,抱憾终身......”
宁恕抬起头,直直望着自己的外婆,神色有几分痛苦:“可是......若是父母之仇呢?”
月凌珑不是很了解具体情况,但在月冷襄口中也算知道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她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那时你们都还小,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要你们来承担?”
“她的父母难道是死在你手中?”
宁恕抿着唇摇了摇头。
“你的父母可是死在了她手中?”
宁恕继续摇头。
月凌珑伸手拍了拍宁恕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即是如此,你们都没有错。你们只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宁恕垂着头:“是。”
他越不过那道坎,加上见叶木槿和阿敬走的甚近且对他冷淡,便一气之下回了清溪山。
其实在路上时他便有些后悔,他以为叶木槿会追来,只要她追来了,他就可以不走。
但是没有。
或许追了,但没追上。他又有些后悔当初吩咐月冷襄速度快些了。
月凌珑没再说什么,倘若宁恕自己想不通,她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月凌珑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便由侍女掺着出去散步了。
宁恕一个人坐着,一动不动,像是又陷入了深思。
......
从崖上被抛下来的除了尸体,还有不少兵器。
叶木槿没找到自己的,便捡了一把比较顺手的刀,一路劈开那些拦路的荆棘,和沈祝一起到了深处的山涧中。
这里空间很大,地上同样杂草丛生,但没有外面那么高了。甚至叶木槿还发现了不少能吃的野菜,虽说味道不好,但至少不会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