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祝没能说出话来,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他自然能轻飘飘的劝慰,但是他想到了金文麒,便不由得也跟着伤起心来。
金文麒的确实是因他而死,他逃不开,也无法说服自己置身事外。
所以现在,他也无法安慰叶木槿了。
两个人伤心满满地躺下来,许久都没有再说话。等到沈祝想再开口时,叶木槿已经闭上眼,睡得呼吸均匀了。
这两天,她才是真真正正地累着了。
沈祝默默看着她,清晖在叶木槿脸庞笼出淡淡的光晕,沈祝低低地道:“那么......就好好活下去吧。”
最好长命百岁,那人的死才算值得。
沈祝拿出聚火珏,绯色的玉握在手心,就好似当年那人的手,也是充满了暖意。
沈祝望着屋顶,淡淡笑了笑,心想,他一定要长命百岁,教那人在地府也等不到他。
谁让他不听话,说走就走,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呢。
呵!
翌日清晨,叶木槿被一声鸡叫吵醒。不是打鸣,而是惨叫。
看了看身旁的毯子上空空如也,沈祝已经没了影子。
叶木槿好奇地跑出去,只见院子里蹲着沈祝和女人。沈祝抓着一只肥鸡,凌乱的羽毛沾了一头。而女人手里抓着刀,正对着鸡脖子比划。
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大黑和那匹花狼蹲在不远处,一蛇一狼十分和谐地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女人的刀比划了半天都没能下得了手,而沈祝手中的大肥鸡不断扑棱,脏兮兮的鸡毛把优雅公子弄得狼狈不堪。
叶木槿确定花狼不会靠前,才放心凑了上去。
看来这女人心肠蛮不错,昨晚她说阿敬需要喝鸡汤补身子,今早便付诸行动了。
“前辈,杀鸡和杀人一样,要快准狠,甚至不给它痛苦的机会,才算是一个好的......杀鸡者。”叶木槿振振有辞的说着。
女人实在狠不下心,索性把刀递给叶木槿:“你来!”
“我来就我来!”叶木槿求之不得,顺便接过了沈祝手中的鸡,一刀斩落,不给女人后悔的机会。
鲜血从鸡脖子里喷涌出来,叶木槿一把捂住:“有没有碗,鸡血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女人虽有不忍,但木已成舟,回身去拿了木质的小盆过来,接住了喷涌不断的鸡血。
叶木槿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去溅在脸颊的血珠,正要找水来清洗双手,抬头便见到脸色苍白的阿敬扶着门框走出来。她一下子怔住,还没激动地上前去扶他,女人已经急匆匆地跑到阿敬面前把他搀住,兴奋地说了一句:“你终于醒了。”
叶木槿微怔,不由得想,俩人还能是母子不成,女人竟然比自己还紧张阿敬。
但显然阿敬不认得女人,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眼中带着疏离的光。
“你是谁?”
叶木槿支起耳朵,她也像知道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