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墓地,大大小小的墓碑排列有序,从远往近依次是先辈到今人。宁采箫披麻戴孝跪在宁向坤和苏媛的碑前,眼眶的微红暴露了他刚刚哭过。
跪了许久,腿脚都麻了,宁采箫起身时脚步踉跄了一下,身边的侍从连忙将他扶住,担忧地看着他。
“家主,您没事吧?”
他对这个称呼还不太熟悉,怔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是啊,父亲死了,杀死父亲的宁蓁蓁也死了,他可不就是家主了么?
借着侍从的力站稳,宁采箫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没事。”
声音有些沙哑。
出了墓地,天色近晚。宁采箫没说话,一身的冷意不让不敢轻易靠近。
身边的侍从犹豫着开口:“家主,落雁山那边传信,说落姑娘想过来找您......您看怎么回?”
宁采箫顿了顿脚步,宁府的事看似平稳了,但他总觉得暗处还藏着什么危机。这个特殊时候,还是不要让落卿卿蹚这趟浑水得好。
他道:“待我得空了亲自去接她。”
侍从知道,宁采箫这话便是委婉拒绝了落卿卿,心中已经拟好回信该怎么说了。
刚回到宁府,宁采箫还没来得及将一身的孝衣换下,宁采薇身边的丫鬟巧心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着急地对宁采箫道:“公子......家主,小姐她、她又在闹了!”
宁采箫头疼地摁着额头,他知道父母的死瞒不了宁采薇多久,所以从浊风崖回来后便实话与她说了。她一时受不了打击,当即昏迷了过去,醒来后便一直在闹,闹着要杀清溪山的那位少主。
宁采箫确实也想手刃宁恕,但月芝都杀不了的人,他自然也无能为力,更不会让宁采薇去冒这个险,于是便将宁采薇关了起来。
宁采薇从小就比较执着,就像喜欢陆渐羽喜欢了十几年。被关起来也阻止不了她要闹,闹累了歇一会儿继续闹。
宁采箫赶来的时候她正在房间摔东西,上好的花瓶摔得满地碎片。宁采薇朝着推门进来的哥哥毫不客气地丢过去一只茶杯,杯子准确无误地砸在宁采箫脑袋上,不一会儿便有鲜血顺着他的发根流下来。
兄妹俩怔怔地对望着,谁都没有先动弹。直到那血越来越多,“啪塔啪塔”地落在地上,宁采薇才“哇”地一声哭出来,让巧心去找大夫,然后扑到了宁采箫怀中。
“薇薇,你该懂事了些,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宁采箫没去管头上的伤口,只是轻轻抚着妹妹的背,让她哭的更舒服些,“就算要报仇,也该是蓄足了力量,然后我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啊,你不能再出事了。”
......
叶木槿和沈祝跟着女人进入密林深处,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这里种植着一些外面常见的农作物,刚收了没多久的玉米棒子挂在一排排的木桩上,在夕阳下透着金黄的微光。
甚至叶木槿还看到了不远处的栅栏小院里,分门别类地养着的鸡鸭牛羊,还有一些其他的动物。小动物们见到有陌生人进来,不由得趴在栅栏边,好奇地小眼睛盯着叶木槿和沈祝看,嘴里一张一合,叫着他们听不懂的声音。
再往里走,叶木槿甚至还看到了几匹野狼,绿幽幽的眼睛比大黑的还要骇人,最主要是这些露着长长獠牙的凶狠野狼没有被关起来或者拴住。
看到三人走来,三四只大狼迈着欢快的步伐跳过啦,吓得叶木槿下意识躲到了沈祝身后,紧抓着他的手,身子有些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