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小的声音很快就被江其叶的哭声压下去。
她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许久之后,江其叶终于停了哭声,推开叶木槿转身背对着她,默默擦着眼泪。
叶木槿将她的身子扳回来,从怀中拿出手帕,轻轻帮她擦拭着眼角、脸颊。
江其叶撇着嘴,不敢正视她。
叶木槿笑问:“怎么了,你还害羞?”
江其叶道:“太丢人了,从小到大没这么哭过。”
“是在怨我?”叶木槿想了想问道。
“是啊,怨你没有真的死掉,害我白白伤心了那么多天。”
叶木槿再次道:“对不起。”
江其叶撇过脸不再理她。
叶木槿这才问道:“沈祝应该告诉了你们,真正要杀我的人是月芝,如今形势如何了?”
江其叶点头:“在想办法如何对付月芝,清溪山的少山主如今正在江中城与月芝周旋,他要我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待他引出月芝的真正目的再动手。”
叶木槿略有疑惑:“月芝的目的?”
月芝杀她时,似乎并没有露出有什么目的,好似真的在帮宁采箫一般。
但是月冷心故意让宁采箫放出她是死于“木叶”的消息,让云野城和防风谷,甚至宁恕,都将矛头指向宁府,便显得是有目的的了。
只是这目的是什么,若是单纯想对付宁府,她完全不必如此费周章,毕竟这个时候宁向坤死了,宁府内部暂时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那么她想对付的应该是宁恕才对......
让宁恕和宁府起矛盾,利用宁采箫之手让宁恕元气大伤,她再对付宁恕就轻而易举了。
想到此,叶木槿连忙问道:“阿恕如今在那边的具体情况如何,你可知晓?”
江其叶摇摇头,她一得知叶木槿“身死”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往落雁山来了,没有留意江中城的情况。
叶木槿思量了片刻,“来,换衣服,你明日将落卿卿送回去,我暂且借用你的身份去江中城。”
江其叶下意识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叶木槿说了什么,不由得露出惊疑的神色:“为什么要将她送回去,用来威胁宁采箫不是更好吗?”
“宁采箫和月芝并非一心,不用威胁也能将他拉到我们的统一战线上,甚至还能有落雁山得到帮忙,但若是真拿落卿卿去威胁他,反而会适得其反。”
江其叶拧眉思索片刻,认为叶木槿说的极有道理。
“那你为何要劫来她?还要我浪费时间送回去。”江其叶抱怨道。
叶木槿摸摸鼻子:“嘿嘿,一时冲动。”
第二日一早,江其叶冒充叶木槿,带着还没清醒的落卿卿乘马车离开。叶木槿则是到小镇上的成衣店选了一套比较招摇的红衣,直奔江中去了。
......
宁采箫因为落卿卿被劫的事情正忙得焦头烂额,若不是宁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走不开,他恨不得马上赶到落雁山去。
这时候弟子来报府外有人求见。
宁采箫头疼的厉害,心不在焉地说了句不见,弟子便退下了。
宁采箫因为心烦,摒退了众人,一个人呆在书房。
此刻一声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贤侄,你不见江某,江某只好自己进来了。”
宁采箫猛地抬头,瞳孔狠狠缩起,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你......”
自十八年前宁向坤联合江奕等人在玉龙桥截杀宁向乾之后,江奕、宁向坤等人便故意疏远起来。所以宁采箫见过江奕的次数不多,且江奕“身死”在江湖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宁采箫即便觉得江奕眼熟,一时间也没有往云野城猜。
“小时候你还随你父亲去云野城做客,贤侄不记得了么?”
宁采箫这才震惊道:“江城主,你不是......”
江奕笑了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当时的确性命垂危,承蒙防风谷的神医相救,这才捡回来一条命。瞒着江湖中人,乃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
江奕的有些漏洞,但是宁采箫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没怎么细想便是信了。
他拱手勉强一笑:“江叔叔由此造化,乃是天意,不知江叔叔此番前来是......”
江奕负手,淡淡一笑:“受以为朋友所托,来取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