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芝赶来的时候,柴房内只有晕倒的月冷心,宁恕与叶木槿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幽冷的眸子里透着怒火,着人一盆冷水泼醒了月冷心。
“人呢!”月芝怒不可遏地问她。
月冷心自一醒来,瞬间便了解到发生了什么,匍匐跪在地上,低声道:“弟子无能,让人跑了。”
月芝紧紧捏起月冷心的下巴,冷冷道:“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求师父惩罚!”月冷心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月芝看向月冷心的双眸中充满了怒火,仿佛真有杀了她泄愤的模样。周围其他弟子将头垂的深深的,不敢发出丁点儿的声音。
但月芝只是怒视了她许久,最终也没有下手。月芝拂袖离去后,天色已暗,她亲自出动去追查宁恕的下落,毕竟进神秘之地,少不了他。
即便月芝离开了,也没有弟子敢去扶还跪在地上的月冷心。
泼在她身上的水是冷的,浸透在衣服上,湿哒哒地贴着皮肤,在晚间寒冷的气温中更加刺骨。
少女自己扶着旁边的柴垛站起来,甩了甩额头湿法上的水,脚步虚弱地走了出来。
看似月芝没有罚她,可知月冷心知道,方才月芝的手捏在她下颔时,是如何的一种痛。
师父是从来不信她的,月冷心自小便知道。
跌跌撞撞回到房中,月冷心在昏暗的烛光下,对着镜子撩开鬓边的头发,颔骨下面这一块果然是已经红肿了,她面无表情地拿出药,轻轻涂上去。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换身整齐的衣服便又出去。
月冷心唤来一个弟子,问道:“师父出去追人了?”
那弟子垂头道:“是的。”
月冷心没说什么,继续向前,径直进了月芝的房间。
师父的房间,从来不许旁人进,月冷心知道里面藏着许多秘密。
......
已是深夜,浊风涯边夜风刺骨。
叶木槿和宁恕一路来到此地,便不再往别处去。
叶木槿靠在宁恕身边,狠狠道:“这就是当初她害我落崖的地方。”
宁恕漂亮的眼眸中冷光闪过:“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来这里。”
叶木槿道:“对付月芝,你有几分把握?”
“不确定,论武功可能她并不如我,在但阵法造诣上,尤其是幻阵,她比我高明许多,上一次便着了她的道,好些日子才恢复过来。”
叶木槿笑笑:“加上我,就算赢不了她,总也能打成平手吧?”
“或许。”但是宁恕脸上还有忧色,他有些后悔听叶木槿的建议,现在就对月芝出手了。
“别怕。”叶木槿安慰他,“实在打不过咱就跳崖,下面虽深,但有潭水,摔不死的。”
宁恕刚要教训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冒险,月芝便带着人追来了。
夜风乍起,吹得周围枯叶瑟瑟作响,似乎又冷了一些。
宁恕下意识上前一步,将叶木槿护在身后,警惕盯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月芝。
黑袍之下,一只苍白的手朝着宁恕伸了出来。
那手细长,消瘦得厉害,几乎是皮包着骨头。
仔细看去有几分可怕。
月芝低声喊道:“小子,过来,跟本座回去。”
叶木槿呲牙咧嘴耸肩,毫不客气地道:“这么老、这么丑,还要抢男人,脸皮呢!”
月芝眸中有危险的光芒划过,手微微一动,便有一道银光从袖中飞出。
叶木槿嘴角微勾,论暗器,月芝这招当真算是班门弄斧。
但是叶木槿没打算这么早暴露实力,毕竟在月芝眼中,她只是“江其叶”而已,
暗器是冲着叶木槿来的,她看似慌张地躲到了宁恕身后。
宁恕袖中的剑滑落,轻轻一提,便打飞了暗器。
银光变了轨迹刺进地上的石缝里,叶木槿定睛一看,是一把极锋利的匕首。
那块石头直接被匕首刺成了无数碎片。
“哇吼!”叶木槿震惊道,“好匕首!”
宁恕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剑,还好,自己的剑也算是个不错的宝贝,没有损伤。
月芝冷笑着:“宁恕,你不是我的对手,又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若是要留住她的命,就乖乖跟本座回去。”
顿了顿,她神色微沉:“你难道不想复活那个人了吗?”
叶木槿吐吐舌头道:“人都死了还复活干什么,他现在看上我了!”
月芝只觉得叶木槿聒噪,冷眸眯了眯:“找死!”
稍微一个手势,月芝身后的众人便一拥而上。